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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城,2018年三月里接连下了几场雪,把我雪藏深处的那些记忆,影响我生活的那些往事,飘飘洒洒的显现出来。
第一场雪,是在我走完健康步道,回家途中。上楼也忍不住往窗外观赏:路灯明亮,公交车披白雪运行;霓虹灯闪烁,商家仍在白雪中迎客;万家灯火,白雪为阖家团圆增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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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也曾在雪后挥锹抡扫把,清扫出平房到大马路的便道;但堆雪人、打雪仗的记忆并不深刻。对雪最知性的还是书本上得到的!那年代的语文课学习毛主席诗词,关于雪的那些篇都非常精彩,魅力四射。当时都背诵下来了:《念奴娇昆仑》: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沁园春雪》: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卜算子咏梅》: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七律冬云》:雪压冬云白絮飞,万花纷谢一时稀。
那年代,书少抓过书就急急看完:苏联的《叶尔绍夫兄弟》、《多雪的冬天》,凡是从六十、七十年代走过来的人,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看后,没有记住对雪的描述,却是浓厚的政论色彩,权谋的恶斗,使我的思想也有些偏激。1974年7月,毕业前夕到校参加团组织活动,带着没入上团的怨气,在五个新团员谈完后,我发言:在学校这样比较简单的集体中,还有搞阴谋诡计的人,到社会上复杂的很,更避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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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场雪,上午就开始。漫天雪花再次席卷鹤城,整个城市在短时间内就被那洁白的花披上了一层“纱衣”。天气预报为中雪。晚上,踏雪在步道上,晶莹的雪花总往脸上粘,与你那么亲昵。
我渴望看到大雪,但这些年也是少有。1980开始在齐齐哈尔读大专,每年春节前都回家。记得其中一年,农场那边下了大雪。通讯不方便,不知情,当坐火车到迎春站后,才知道雪大路不好走。回家那种心情是迫切的,“雪意留君君不住”,不管天气情况,坚持上客车赶路了!那条国防公路,两边都有防护林。也有风口的地方,雪被吹到路上,没压实时,车过就会打滑,我们乘客就要下车推,越过这样的道道坎。本来,客车行进在三江平原上,雪景就非常诱人。下车后,看那美丽的画面,你就会深切理解什么是“山舞银蛇,原驰蜡象”,如果天气好你更会感慨:“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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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城最出名的是1983年429大风雪。我在4月24日结婚,与妻子一起回农场了。妹妹从广播听到了齐市大风雪的消息,妻子担心那借住的小平房,我也为替我看房的工学院同学报有歉意。回来后,看到院内那厚厚的仍未化完的雪,真诚的谢谢我那一起追求知识的同学。少年不知愁滋味,认为社会好复杂,感叹世间自有真情在,人间何处不飞花!
每年“三八”,雪化的稀里哗啦。但今年3月9日那场雪在下午开始下,晚上走在步道,无数颗粒般的雪精灵,扑向湖边的高脚灯,扑洒到脸上,冲到你帽耳上,唦唦的与你对话。3月13日的雪,“造物故豪纵,千里玉鸾飞。”雪花似松软的白絮般黏着你。退休后休闲的生活,心灵感知与大自然那么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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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艺术作品对雪的描述也曾让我激动不已。1984年,在那借住的平房里,黑白电视机上看了《今夜有暴风雪》。那个刮“大烟炮”雪的晚上,那一个人静静的守着自己的岗位,直至生命终止的裴晓芸!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在以“红黑”划类的年代,裴晓芸头一次背枪上岗,心情格外激动。改革开放后,总设计师摘掉了“黑五类”的帽子,我这个过去的“崽子”也相当兴奋!“大烟炮”似的雪憾人心魄,没有了心头的包袱,对技术工作的刻苦钻研,丰富了我的人生。创建过企业唯一的国家优质产品,我深入现场指导实践,倾尽所能贡献智慧。
2001年,在工厂盖的八楼家中,彩色电视机中播放了《大雪无痕》。那个帅气的男演员任程伟,很养眼,性格又那么直率;那个贫苦农家子弟周密,经过拼搏奋斗,成为党的高级干部,后被腐败拉下水而又犯罪。山村的雪那么的白而洁,容不得污点;追踪的雪路艰难波折,容不得邪恶。尤其爱看拍摄到的雪,像铺在大地上的万斛琼粉。雪,是冬晶莹剔透的肌肤, 纤尘不染的灵魂。看雪中的脚印,一步步走来。印下的是人心的血红还是漆黑。想想自己也从农场走出,刚刚成为大型国企的中层管理者,洁白的雪就是镜子照着。莫伸手,伸手必被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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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开始走进千家万户,在他那苍凉的歌声中,曾经唱响了多少人心中的激荡。歌声中的大雪,让人难忘,北方大雪真的来临,我们都会有不由自主吟唱的那种冲动。
苏轼在《江城子·东武雪中送客》中有:“路漫漫,玉花翻。银海光宽,何处是超然?”“玉花”“银海”都使用了借喻的修辞手法,分别比喻雪花、飞雪。而“超然”,指超然台,苏轼任密州太守不久,就把城外原有一高台,重新修茸,取名“超然”,常常登临。既有《望江南·超然台作》一词表现的思乡,又有《江城子·密州出猎》一词抒发的豪放。而我竟然用名人句作标题,文中用雪寄寓:是“休对故人思故国”之情,还是“老夫聊发少年狂”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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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啊!也有着人间情感、人格魅力。回想起我这北方汉子在玉花翻飞中,踏上漫漫的人生路,与雪共经历的一段段真实生活,感慨总是随性而发!
写于鹤城,眼见残雪将尽时;改在无锡,听闻鹤城初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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