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青岛回家的心情也是忐忑,突然离家在外呆了一个多月,父母即使不埋怨,心里肯定也不会舒服的。可是到家之后才知道,这些问题奶奶已经想在前头,电报比我先到,在电报里还表扬了我。不知母亲是怎么想的?父亲肯定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经过填表体检等一系列程序后,没过几天,我成为一建公司的正式工人。与我同期的还有同学军,后来他还成为我的师兄,因为我和龙拜军的父亲为师,学木匠手艺。再后来我们又结拜为异性兄弟,其实有些画蛇添足了。
因为建筑部门属于流动性的,把工程建设完你就得走人。刚开始感触不深,后来临走人的时候有些伤感。空旷的土地上,经过一年半载的劳作,最后建成一座完整的建筑物。就像养育了一个孩子,还没等自己稀罕够呢,就被人家抢走了。那种失落感和伤感,有些难以形容。我先后经历过砖厂、硫酸铵厂、新华书店、六中、果品、最后是五厂。
新华书店刚开始轮大锤搞拆除,那时没有勾机铲车等先进设备,都是轮膀子干就完了。等拆除完了,又把我们调到六中,这时军也从别的工地调过来支援,我们都在木工班。那时没有项目经理这一说,只有工长和技术员。只有第一次撂大底时,工长技术员与我们木工班一起完成。平时操平放线的活,都是我们木工班的事。
木工班班长姓齐,是我的师傅。木工分里外作,里作就是打家具,外作刚开始应该是窗户门上梁之类的。后来盖楼出现框架结构,开始作梁柱的模具。我认为里作应该称为木匠,外作应该称为木工。凑巧的是,我里外作两个师傅都姓齐。
可是我这外作的师傅不靠谱,经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刚开始我还以为师傅是不是恋师娘啊?后来一想不是那么回事。师傅家在农村,师娘人是长的很漂亮,美中不足有浅白麻子。可是师娘是把裁剪好手,她揽活做服装而且在附近颇有名气。师傅有时候不来,就是为了交活,帮忙熨烫。可见应该是很挣钱,师傅连工资都不放在眼里。
师傅不来可就苦了我,因为怎么派活怎么干?其他人不会主动去做。我只好硬着头皮充大个,六中教学楼是我付出和学习最多的地方。劳累之余,和军抽根不带嘴的金花解解乏。抽烟是在做临时工时抹灰班学的,因为师傅们抹一会就下跳板卷袋烟。卷烟那种悠闲,抽烟那种惬意,让人很是羡慕和嫉妒。都说好的不学坏的学,其实把我们带坏的,也都是那些父辈们。
现如今在吃喝方面已勾不起兴趣,可是有一种饭菜还是令我怀念。那就是用大号铁锅,把饭盒菜盒弄好,盖上锅盖蒙上麻袋,用木头烧火蒸。蒸出来的饭菜带有木材的香气,那时都是高粱米饭,现在回想起来是那么的香甜可口。
一出溜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这时开始有女孩子主动到我家给洗衣服。现在的家已经搬到铁道北,是单位分的两间平房,带九米长的院。就连铁道南老邻居付爷爷,带姐俩到家来给我介绍对象,说相中哪个都行。不知怎的,对主动追求我的女孩很反感,可能还是费叔家那位婶婶造成的阴影。我看到她与雪姨吵架,雪姨平和的几句话,就能让她恼羞成怒,辩论不过人家就要挠人家。到现在才明白,人与人国与国,主动动手的,都是理屈词穷的主。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