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上海市妇联和上海社科院社会学研究所共同发布《改革开放40年女性发展调研报告》,通过大数据揭示40年来上海女性的变化。
作为改革开放四十年来,始终执中国区域经济之牛耳者的城市,上海数据具有非常高的可参考性。对于很多内陆城市而言,上海的今天,或许就是他们若干年后的明天。
上海女性初育年龄为29岁,已高于很多西方国家
2015年女性平均寿命的国际比较图近年来,上海女性和男性的预期寿命不断提高。改革开放40年来,上海女性的预期寿命从1978年的74.8岁上升到2017年的85.9岁,上升了11.1岁,高出全国平均数6岁多。这一指标在各省市、自治区、直辖市中位居首位(除香港和澳门)。
历次人口普查数据显示,上海女性的寿命显著高于男性,两性平均寿命差距近5岁。上海女性的预期寿命于1999年就达到80岁以上,而男性的预期寿命则在2011年才达到80岁以上,比上海女性晚了11年。
而女性平均寿命高于男性,并不仅限于上海一城一地,而是放眼全国全世界,都普遍存在的客观情况。这背后原因颇为复杂,除去男女性先天生理条件不同外,两者在社会上扮演角色的差异,也进一步拉大了双方在平均寿命上的距离。
上海女性初育年龄及国际比较(上海为2015年数据,其他国家数据为2014年)女性婚育状况有何变化?调查显示,上海女性晚婚晚育已成趋势,未婚女青年的比例不断攀升。
与全国相比,上海男女的初婚年龄提高速度高于全国水平,且女性初婚年龄的提高幅度高于男性。截至2015年,上海男女的平均初婚年龄分别为30.3岁和28.4岁,比2005年分别提高了5.0岁和5.4岁。
另外,2015年,上海女性的初育年龄为29岁,已高于很多西方发达国家(美国26.3岁,英国28.6岁,法国28.3岁),但仍略低于日本(30.6岁)、韩国(31岁)、意大利(30.7岁)等国。
高强度的社会压力下,男女社会角色分工认知再变化
受传统文化的影响,长期以来,中国及东亚文化圈中,“男主外、女主内”的思维方式都较为流行。
伴随着社会经济的不断发展,男女平等的意识迅速崛起,甚至于在某些特定的场合、事件中,出现了较为异化、矫枉过正的“女权主义”思潮。
但是从历史发展的进程角度看,这一切都是十分正常,是经济与思想解放过程中必将经历的一个特定过程。从目前全社会的劳动参与率上来看,中国男性90%和中国女性70%的比例,已经达到了各自性别的世界最高水平,未来随时间发展,逐渐走低会是大概率事件。
1990-2010年男女两性对于“男人应以社会为主,女人应以家庭为主”观念认可度女性在经济、教育中社会地位的提升,并未显著改善其家务劳动的分担,女性承担着工作和家务的双重负担。
比较三次妇女地位调查数据可知,对于“男人应以社会为主,女人应以家庭为主”的观念,不仅男性在1990-2010年期间赞同率上升,女性的赞同度也上升。表示“很不同意”的比例大大降低,女性从1990年的45.2%,到2000年下降了24.5个百分点,2010年再降5.2个百分点。与此相对,表示“非常同意”的百分比却从1990年的2.6%上升到2010年的7.2%。
相比思维解放,现实的残酷恐怕更为令这一代年轻人冷暖自知。尤其当独在异乡工作的年轻夫妇迎来新生儿时,如果得不到来自父母的支持,那么双方势必有一方需要作出牺牲,将时间用以抚养幼儿。而这一重担,在目前的中国,多数情况由女性承担。
晚婚,早已成为中国各地的共同认知
在严峻的经济压力之下,晚婚,就成为必然的社会学和经济学普世现象:
在江苏,根据该省民政厅今年1月发布的数据,2017年,江苏人平均初婚年龄为34.2岁,其中女性34.3岁,男性34.1岁。而2012年,江苏人平均初婚年龄29.6岁,2015年32.4岁。
在杭州,该市民政局发布的婚姻登记数据显示,该市男性的初婚平均年龄为28.6岁,女性为27.1岁,与2016年同期相比,男性晚0.1岁,女性晚0.4岁。
在青岛,2017年该市初婚平均结婚年龄是28.3岁,其中男性为28.2岁,女性为28.4岁。
在陕西,2017年男性平均结婚登记年龄30.6岁,女性28.8岁,与去年同期相比均晚了0.2岁。其中,男性初婚平均结婚龄28.7岁、女性28.6 岁,与去年同期相比男性晚0.1岁,女性晚0.1岁。
从1990年至2017年,我国育龄妇女平均初婚年龄推迟4岁多,从21.4岁提高到25.7岁,并有继续走高趋势;平均初育年龄也从23.4岁提高到26.8岁。
此外,2017年全国的结婚率为7.7‰, 同比降低0.6个千分点。据媒体报道,这也是该项数据自从2013年达到9.92‰的峰值后,连续第4年出现下滑。
如果再结合生育孩次分布看,近40年,妇女高孩次生育明显下降。从1982年到2017年,我国三孩及以上孩次占比从30.3%下降到6.7%。2000年至2010年,我国一孩生育占比都保持在60%以上。
综上我们发现,不仅仅晚婚晚育已经成为年轻一代中国人的普遍情况;不婚不育,同样在当下的中国人数不断呈现快速上升的势头。如果再结合中国正在不断加速进入老龄化的客观背景,中国的既有人口政策势必在未来面临极大的挑战。
单身人口问题,是城镇化进程不可避免的阵痛
如果我们仔细研究中国单身、独居人口上升速度最快的时间节点(约在1990年~2010年),大致上不难发现,这恰恰是中国城镇化进程最为迅猛的二十年。并且,与中国房地产的黄金时代也高度匹配。
从低廉劳动力遍地都是的年代,迅速进入了人口就是消费力的时代,不少中国人尚未在思维上和意识上迅速得意扭转。作为政策的指定方,也还停留在只要开放二胎政策,新生人口就会像“泄洪”一般滚滚而来,从而继续中国过去的人口红利时代。但现实的数据告诉我们,这根本不可能。
当高房价成为最好的“避孕药”,职场的年龄歧视、性别歧视多年未见改变,对于新生人口的各类实质性鼓励不能落实,近乎所有养育子女负担都需要由家庭独立承担,而最终为社会培养出新的“消费者”和“纳税人”这件事,已经为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所排斥。
而从城镇化角度讲,当一名低线城市青年努力想要晋级到高线城市扎根,实现个人及家庭命运的“逆袭”时,势必要牺牲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进而使得他们的婚恋进度明显落后于他们的同龄人。而他们好不容易完成这一人生升维后,他们再次又面临了两难的局面:旧的低线城市异性多数已经完成婚配,且两者之间的共同话题早已不再;而新的高线城市异性由于文化习俗的差异性,彼此的结合仍需要进一步磨合。
这个时候我们发现,完成人生升维的高线城市新市民们,他们的首选婚配对象,事实上是和他们同样特质的外来人口。他们多数是来自同一省份,或者是更广意义上的同一较大行政区。和过往的拥有共同求学经历的“同学”关系近似,他们拥有共同的异乡打拼经历,从而在人生三观上更加匹配。
如果单纯是从普通地级市进阶到所在省份省会城市或经济强市,那么新市民在文化与习俗方面,需要适应与匹配新环境的时间相对会短一些。但如果是跨省、跨行政区进行远距离迁徙,新市民对于“新身份”的适应,往往要耗费一代甚至两代人的时间,才能够真正意义上融入。期间各类社会“阵痛”效应,同样无可避免,只能通过时间来进行化解。
这也就是一直以来我们都在阐述的那个核心观点——迁徙,是这一代中国年轻人,必须要承担的责任与使命。
本文参考素材:
《女性初婚年龄已超28岁,大数据揭示40年来上海女性的这些变化》·上观新闻
《上海女性初婚年龄大幅提高,数据一出更不着急结婚了?》·观察者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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