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箱里发现的小狗的尸体。总是可以看到的狗粮猫粮,却看不到被喂食的猫狗儿。
那天,我早早回到家。傍晚的霞光穿到厨房里,陪伴着我,伴随着乒乒乓乓的声音,与我共舞。今天我为小水下厨,我想与她谈谈。
我心里从见到那只狗的尸体以后就有了一个疑问,后来一个疑问生了另一个疑问,就变成了疑问大家庭,再不与小水谈谈,满腹疑问,会变成炸弹,撑破肚皮,害死自己。我想问问小水,那只狗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不埋掉?为何我从来没有见过家里有其他的人生物?为什么要救我?
我做了小水最爱吃的菜,红烧肉,炒蚕豆,清蒸鱼,白灼青菜,绿豆红豆粥,和白馒头。我坐在客厅等她回来。她今天跑一个客户,那个客户什么都好,就是住在离这个城市很远的地方,所以小水8点才回到家。我等了她很久。
小水回来后,看到一桌子菜,疲惫的脸上展现出不相符的笑容。她说,这么多好吃的,真幸福。好像幸福说出来才存在,不说的话,就飘走了,说出来,就感觉自己在其中确实幸福。我去拿了一瓶红酒,还是上次我发了工资时买的。小水说,今天是过节么?我说,有我天天都是过节。
空气中洋溢中安静与欢乐,我们慢慢吃着喝着聊着,使我差点就忘记了自己的目的。瓶中酒只剩下杯中酒的时候,我定定的看着小水,问她,你知道冰箱里有一只冰冻着的狗尸体么?小水看了我一眼,下筷子夹起一颗蚕豆放入嘴中,咀嚼了两下之后,举起红酒杯,张口喝下。眯着眼睛看着我,说,你知道了,我不舍得它,所以不想把它孤零零的埋到黑暗的土里。我说,你曾经告诉我,捡回了很多流浪猫流浪狗,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到底是真的,还是另有故事。
小水说,有故事,我告诉你了,就是有些跑了,有些死了。
我说,为什么跑了,为什么死了?
小水说,我也不知道,它们的生命就是那样短暂。
我说,是你害了它们么?
小水说,我为什么要害它们,我救了它们。
我说,也许它们要走,也许它们不听话。
小水没有说话,默默的吧杯中酒饮尽。我看着她,就像看她房中那个小时候的自画像。她哭了。
她说,为什么?为什么?我对它们那么好,它们却总是惧怕我,总是乱叫,总是想跑,我不明白。于是我就把它们带到很远的地方,让它们使劲跑使劲叫,没过多久它们就不跑了也不叫了,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全身抽搐,就那样安静的待着了。那是因为它们吃了毒药。我看着安静的温柔的它们,想把它们都带回家,但是带不动,我就远了小三,就是冰箱里的小三。
我没有说话,想着该怎么表达自己。想清楚。
我说,我想搬去跟小新住。
小水,看着我,眼睛里有一道白光闪过,那是凌厉的寒光,就像刀出鞘的那道光。我突然觉得心疼一下,就是心脏突然疼了一下,可以有人掐了一下那样。
小水说,既然你要走了,今天就好好喝一顿,还有一瓶红酒,我去开了。说着,起身走向厨房。回来的时候拿着一瓶打开的红酒,盛在玻璃器皿里。我知道,她用上了毒死小三的毒药,要毒死我。
我说,你爱我么?
小水说,我爱你,我想你永远陪着我。
我说,我不想死。
小水说,我现在去浴室洗澡,你要么过来跟我一起洗,要么喝下这一杯酒。
我看着那容器的红酒,红的像血。
我走向浴室,出来的时候,小水死在了浴缸里。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