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注定是一场孤独的旅行,有质疑,还有无处倾诉的辛酸。”
小妹今年高考,结束后,她给我发了一条短信: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看着那条短信,我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她qq空间发的那条说说,时间是凌晨三点。下面有她的回复,在看书,就觉得好累。
我家小妹,不是天赋型选手。小时候出去玩,把脑袋磕了,记忆力也比同龄的孩子差点,上学背书总会被留堂,九九乘法表背了几天都背不下来。
家里穷,觉得她不是读书的料,想着读完初中就出去打工,也能贴补家用。爹一边抽着烟一边听娘念叨,小妹在里屋,点着灯看书,那间屋子一年四季都没有光透进来。爹又重重地吸了一口烟,土烟呛人,咳嗽了几下,声音有些沉闷:“不能辍学,小妹还要考大学,只要她没说不上,我就是砸锅卖铁都要供她上学!”
小妹端水的手颤抖了一下,她听到爹的咳嗽声,从里屋穿过堂屋去了厨房倒了杯水,想要端过去,听到爹娘的对话,躲在木门后面无声地流泪。
小妹考上了县城的高中,村里的人都说林家烧了高香,拜佛拜得好,可是又有谁知道小妹的艰辛,夜晚看书,白天看书,别人花一个小时,她要耗费两三个小时去理解。
上了高中,虽然选择了文科,但是记忆比以前更差了,政治历史英语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她的身上,她的空间立体几何也不行,她有时候也会想,是不是自己不适合读书?是不是真的很笨?是不是考上高中都是菩萨显灵?
这样的问题无数次出现在脑海里,她看着爹的脊背一日比一日弯曲,娘常常会拿一些衣服珍珠回来穿,在暗淡的灯光下,眯着眼,眼睛蒙了一层雾。
小妹提出不读了,爹打了她一顿,打的很重,从来没打过人,没和人红过眼,听到小妹回家都要亲自下厨做一桌子好菜的父亲,拖着竹条狠狠打在小妹身上,“你知道我们为你付出了多少,为了供你读书,你知不知道读书多重要,你爹就是没读书吃了一辈子亏,只能在工地上干苦活,给人家打杂工”
爹丢了竹条,娘在一边抹眼泪,小妹垂着头。
我回过一次家,和她躺在那间里屋的床上,小妹轻缓的呼吸声夹杂着断断续续的言语,“姐,我好累啊”
“姐,我的头发比以前掉得更多了,每次一抓一大把”
“姐,学校那些人都嘲笑我土,我笨,可是…我也不想啊”
“希望高考早点来吧,早点结束,爹和娘也不用那么辛苦了,我…我也不用……”
不用什么,我没听清。
高考终于来了,小妹,一切都结束了。
成长注定是一场孤独的旅行,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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