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参加了丰子恺晚年弟子《立雪丰门》新书分享会与周小东老师解读下海庙的活动,感触颇深,受益颇大。
在2018读城微信群第一时间看到这个活动的通知,我立即报名。首先吸引我的是周小东老师解读下海庙。我与下海庙特别有渊源,我到上海的第一站就是下海庙。1993年8月底,我和弟弟到上海读书,儿时邻居的妹妹因买不到去上海的火车票,跟着我们上车,然后在火车上补票。坐了三天两夜的火车来到上海,一出火车站邻家小妹叫了的士直接把我们送到了下海庙。在上海读本科的两年,我常常是周末住在下海庙,甚至94年年三十就在下海庙度过的。二十多年虽然从没有间断过去下海庙,但是对于它的历史及建筑知之甚少。第二个引起我兴趣的是丰子恺弟子87岁的潘文彦对丰先生回忆。
下海庙,位于虹口区商业闹市提篮桥地区,坐落于昆明路73号,这里是上海最大的尼姑庵,历史悠久,已成为上海著名的佛教尼众学修道场。
下海庙初名“夏海义王庙”,也称“夏海庙”或“义王庙”。是渔民供奉海神,镇压海潮,祈求出海平安的民间神庙,因位于下海浦口,故亦称下海庙。
下海庙的来源:
江南河流命名有个习惯,接近源头的支流称为里或上,靠近下游的称为外或下。当时,吴淞江现在虹口区海门路段,南岸有一个浦,称作上海浦。与上海浦隔岸相望的北岸也有个浦,叫下海浦。
上海浦和下海浦,因为位置得名,上海之名是起源于上海浦的,后来建镇,叫上海。北岸的下海浦,几经变故成了现在的海门路。下海庙就在海门路一端。据史料记载,那时候,从现在的东大名路至商丘路一带全是渔村。渔民出海打渔,需要祈求神的保佑,所以庙宇应运而生。
下海庙具体始建年代失考,最早可以追溯至隋炀帝大业六年(610)。因下海庙地处下海浦东岸,而下海浦西岸的居民和船民进庙烧香,常常手提竹篮(内装供品)通过浦上一座桥梁,所以有了“提篮桥”之名。清乾隆年间(1736—1795)时有庙基一亩余,屋宇九间。清嘉庆年间(1796—1820),比丘尼心意结茅于此,重修道场,并将其改为尼庵,作为临济宗比丘尼修学之所。心意之徒法成继任住持后,于咸丰四年(1854)又购地八亩一分,扩建前殿二十余间。光绪二十五年(1899),法成的徒弟福星师太继任,又扩建后殿十余间,从而形成规模,盛极一时。至宣统三年(1911),法成法师年八十七岁时尚在世。此后,先后由福根、觉莲继任。抗日战争初期,下海庙房屋被日军炮火全部焚毁。1941年起,由觉莲募资重新修建,至解放以后,基本保持原有规模。
下海庙的大部分对联都出自潘文彦潘老先生之手,而他,正是丰子恺先生的弟子,也是今天的分享嘉宾。
读书甚少的我,对丰子恺先生了解甚少。我想了解他源于我最近在读历史学者、自由撰稿人傅国涌的书《美的相遇》,书中提到了现代画家丰子恺先生,为民国时期的小学课本绘画的故事。今天听了潘先生的介绍,才知道丰子恺不仅仅是画家、散文家还是美术和音乐的教育家、翻译家,惭愧于自己的孤陋寡闻。朱自清先生曾评价丰子恺的作品:“我们都爱你的漫画有诗意,一幅幅的漫画,就如一首首的小诗———带核的小诗。你诗的世界东一鳞西一爪地揭露出来,我们就像吃橄榄似的,老咂着那味。”丰子恺说学美术的目的,是提高人的鉴赏能力,来欣赏这个美丽的世界。可惜的是,现在的教育把美术仅仅局限于美术课,学生只是学学绘画而已,就这样到了高中阶段就没有美术课了,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潘先生师从丰子恺先生18年,他回忆了与丰子恺先生相识拜师的详细经过,87岁的潘先生清清楚楚记得自己第一次去丰先生家的情景,当时的他局促、紧张,吃了一颗糖卡在胸口,半天没有下去,我真是佩服他老人家惊人的记忆力。他是学理工科的,上海交通大学电力系工企自动化专业,退休前执教大学物理学和工程力学。在上海佛教学院做文学老师十年,可以背诵150篇古文(一共220篇),谈到佛学的音乐,他对目前佛学界诵经泰斗娓娓道来。他87岁高龄,说话口齿清晰、思路敏捷,身上的中式外套穿了三十七年,真正的谦谦君子,博学多才。
潘先生对李白的诗:“床前明月光 疑似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解释让我耳目一新,细细琢磨,觉得有些道理。他说唐朝人们住的房子里没有窗子,月光不可能透过寒冷的洞口洒在床上。这个床应该是‘井床’,在一口井旁打水,月光照在地上白花花的一片,疑似地上霜。抬头看到天上的月亮,低头看到地下的一口井,禁不住思念起家乡来。
潘先生说,“一个人可以不信佛,但不可不信因果。一个人一定要独立思考和努力。”他特意举了他和他师兄的例子。他通过自己的努力和独立思考,考进了交大,做了大学的老师,而他的师兄满足当时的生活,不思进取,结果后来只能靠帮人看自行车讨生活。他说人有三个层面,第一个层面是物质生活,第二个层面是精神生活,第三个层面是㚑魂生活。周老师调侃说我们现在正朝着第三个层面努力。他还说科学求真,艺术求美,宗教求善,这样形成一个三角,即便不在一一个平面,但也站得稳,也就是我们追求的真善美。今年是丰子恺先生诞辰120周年,为了纪念恩师,潘先生出了新书《立雪丰门》,我有幸买了一本潘先生亲自签名的书。
参加今天的活动,让我再一次体会到行走的力量。天气寒冷,随时有雨,可是报名的行者提早或是准时到。令我感动的是,参加活动的人年龄跨度很大,长者估计七十岁朝上,年轻的估计是九零后,其中不少是退休的教师,为她们的好学好游感动,为她们年轻的心喝彩,正如周小东老师说的,“心态与年龄无关。”
参加这样的活动,可以让自己了解更多的上海建筑、上海文化,体验和感悟行走和阅读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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