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去过很多酒局,可那一次酒局却是他终生难忘的。那晚,他明显是喝得很嗨了,于是,话也多了,天南地北的聊,和隔壁的聊,和前来敬酒的聊,至于聊些什么,第二天酒醒他也就忘了。
本是酒话,有些较真的人,总揣在心里,有些见多胡话的人,左耳听右耳就岀了。下回再见面,也多是酒的话题。
来酒局的人,有办事的,有结交人脉的,阿郎是属于凑热闹享口福的。酒作为释压之物,阿郎极愿意让自己在酒中迷失自我。
摸爬滚打多年,阿郎最不缺的就是酒局。做生意请客的酒局,求人办事的酒局和维系人脉的酒局,阿郎都是被动参与的。这些酒局,没有昏天暗地的拼酒,也喝不岀一丝放松的感觉。真正喝得尽兴的,唯有是以凑热闹的身份来赴席。
于吃喝,阿郎早已吃遍整座城市,各式各样的菜肴,交杯穿心的酒,应有尽有。虽说阿郎是一介草民,可出入楼堂馆舍的机会不少,入灶间久了,多少还是识得点烟火味的。
入席多也就见识多,酒局里能够上桌的人皆非闲杂人等,期间,任何轻视和蔑视都是短视之徒,试问,没有些错综关系能意气相投、彼此共聚一桌吗?
阿郎非酒圣,仅仅是初沾酒的酒徒,许多酒场上的规矩亦是一知半解,他喝酒除了苦和辣喉之外,唯一有深刻感受的是烈火般烧胃,至于清香酱香是不能分辩出所以然的,对酒的认识只限于酒盒上的名称以及度数,他时常称此酒绵柔可口,以表自己也是好酒之人。
然酒一入喉,真金白银就现于桌上,不好酒的人,多以菜填饱肚子,如果空腹,酒过三巡码声不断之时,必没有东西反刍在洗手间里,到时,倾岀的只能是黄胆之水。
阿郎看着一桌丰盛的饭菜,想必这餐亦花费不少,不好酒的人,心底会冒出花一百几十块去按个摩,总好过烈火烧胃,于是,他趁着酒意随口一说,不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别人不认为是替他省钱,而却认为又要花上两三千赶第二场。
又逢二次喝酒,那厮提起按摩之事,阿郎如梦初醒,这按摩二字,在酒局上万万不能提及,否则,那一百几十块的按摩费会坏了整个人设。
男人,尤其是自诩为酒徒的男人,酒喝吐了容易记不起来,而一场误会却能让人终生难忘,阿郎不知这一餐那厮提及的按摩是不是也带点酒意。
今晚,阿郎喝了很多,没醉,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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