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8点左右,可以下来走走,出小区的西大门,边上就是水果超市,一排的门面都灯火通明,银行那边的广场舞还在如火如荼的声色着城市的气息。来往的有形色匆匆的忙人,也有携手相随的两口子,天冷了,不见了到处蹿跑的孩童。
外面的台子下,只见一年轻女子蹲身斜靠着,很随意懒散的样子,一身居家的棉袄棉裤棉鞋,像农村门前小靠椅里晒太阳聊天的农妇,借着亮光,面前摆个小摊,尽是手套、鞋垫之类的小玩意儿,从来往的行人不置一眼来看,应该一晚上也不会有生意的,过了一会,一穿着拖鞋的男子推着童车也过来了,女子很开心的逗着车内的孩子,“这是什么?这是小二!小二在跟你打招呼,”孩子不知世事为何物,兀自在车内手舞足蹈。不知道他们的启蒙是为了认识数字,还是自己消遣,还是为了显摆,功利的感觉可见一般,真担心她会冒出小三之类的字眼。男子没什么话,漠然的推着孩子,不时四顾,再瞧瞧店内通明的水果。
另一对夫妇逗着怀里的呵护备至的宝宝,悠闲的从面前走过。小区内不断有人出来,一穿白色皮草黑高跟亮片鞋的女子手扶着小区铁门,高挑的的个子,年轻的装扮很是养眼,也茫然的看着这一幕,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不用面带微笑,眼睛可以很空灵,心事可以尽情流露,大概这是城市最大的好处了。
之所以如此关注他们,是因为自己好像回到那几年街头流行庞龙的《蝴蝶》时候,我就跻身在经开区四妹超市的门口,在腊月的忙碌里销售着我的春联,从早到晚的跪在地上捋着压着、膝盖到晚上是肿着的,用冻僵的手捆扎着,和客人讨价还价,还知道了见风涨价,忙碌时顾不得吃饭,舍不得,空闲时焦急的等待,傍晚收摊时才有空哼着“亲爱的你慢慢飞,”或是“就像老鼠爱大米”还有刀郎火热的“你是我的情人,像玫瑰花一样的女人”!
那是我们家资本积累的原始阶段,只有苦和累。那时候看着小区里的老太太们,都无事的在午后的阳光下叙着家常,甚是惬意,我们的村子还在遥远的巢湖边吹着冷风,没想到30年还没到就转了河西,我们摇身建了滨湖新区,膨胀、忙碌、迷失、污染、堵车。城市像个大饼越来越大,又像八脚章鱼似的伸展伸展。反倒回味过去的闲适好时光,于是过去每一天成了酒酿,不停的在今日的搅拌里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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