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心情,又轻松愉快,也有压力。
这次回来,主要是清明前祭祀。按照老家的习俗,晚辈要到先人的坟上去添土,就像是为先人修理房屋。
父亲在世的时候,这些祭祀活动都是父亲在做;父亲去世后,母亲为了让我安心上班,每年都是母亲带着弟弟完成;这两年弟媳妇身体不好,弟弟忙着在单位和医院两头跑。
母亲前年冬天突然离世,老家就成了一个空屋子。每次回到老家,我的心情格外沉重。
作为兄妹中的老大,我不仅主动承担起祭祀的义务,而且更加注重团结兄弟姐妹,共同撑起家族的门面。
令人欣慰的是,兄弟姐妹更加团结,相互照顾。妹妹每次听说我们回来,就早早地从县城家里赶来老家,提前备好饭菜。
弟弟家庭和工作压力大,我和妹妹也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有些事情,我们都事先征求弟弟的意见,如果不方便回来,就不让他回来,让他在家安心照顾弟媳妇。
我妹妹心细,每每看到弟弟匆忙回来,有时连一顿团聚饭都吃不上,于是,就会和我说,舍不得弟弟吃苦。至于祭祀方面的经济份额,有时我们不让弟弟出,又怕伤了他的感情。
老家的邻居,见到我们兄弟姐妹回来,也都来到我家串门。我们兄妹也主动备好饭菜,请邻居们来搓一顿。
庄上的邻居和本家,也会回忆我母亲在世的情景,谈到母亲平时热心帮他们忙农活忙饭菜时,无不动容。
我们平辈的邻居,以孩子的口气,一般称呼我母亲“东家奶奶”“小奶奶”,一是敬重,二是亲切。
我母亲生前还有一个身份,就是“调解主任”,庄上有婆媳不睦,小夫妻闹别扭的,都喜欢找我母亲倾诉,母亲也适时劝说,耐心劝和。
邻居红宁因为长期在外打工,惹得爱人小兰起了疑心,小夫妻吵得几乎要分道扬镳。我母亲跟红宁说,你年纪大一点,又知道小兰的脾气,劝他主动让着点。
现在小夫妻俩和好如初,谈到母亲劝他们的那些日子,红宁有说有笑。一是自嘲,二是表示对我母亲的感激。
明天我又要离开老家了,奔赴工作岗位。
每一次回到老家,我感受到了亲情,有温暖的回忆,也有暂别的不舍;每一次离开老家,我的心情也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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