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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往事(第八章)

少年往事(第八章)

作者: 尘凡无忧 | 来源:发表于2019-03-02 21:19 被阅读4次

 

成年之后,尤其有了自己的家庭之后,我常常会想,我们,我们这些上有父母,下有子女的人,究竟有几个家庭,究竟该属于哪个家庭,究竟该以哪个家庭为重。

如果有了冲突,我们最该对谁负责。对上,还是对下。对自己的原生家庭负责,还是对对方的原生家庭负责。

从我自己的情感上,我会更爱自己的后生家庭多一些。丈夫是我自己选择的,孩子是我自己生的,他们还那么幼小,不懂得人世艰难,他们更需要我的保护和指引。

可是,父母对我来说同样重要。我来自他们,他们生养了我,我的前半生有着他们深深的烙印,无论喜欢不喜欢,我与父母之间的血缘关系不可分割。我不可能袖手旁观他们垂垂老去的生活。

我想,对于我的丈夫他也是同样的观点。谁都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一生都不曾为亲情纠结过的人是幸福的。

我总是幻想,人与人之间是相亲相爱的,至少与生俱来的血缘关系联系着的我们,由婚姻关系扭结在一起,夫妻双方的原生家庭可以跟共同的后生家庭紧密结合在一起,大家彼此爱护,彼此照应,不过是短短几十年,有什么冲突不可以忍让,有什么恩怨不可以淡然一笑,烟消云散。

可是现实里悲剧更多的不是发生在陌生人之间,而是家庭成员之间。

为什么?难道真的像母亲说的,仇人都在自己家里吗?

我很想说,上帝是一个阴谋家。他把人建造得那么简单,头颅、躯干、四肢。可是他赋予了人类头脑,自由的思想。大千世界有多千奇百怪,人的思想就有多千奇百怪。潘多拉的盒子放出多少邪恶,人间就有千万倍计的痛苦。

人的思想为什么不可以像肢体一样简单美好而不惧裸露。

处在夹心饼干中间的人,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的人,该怎么平衡各方关系?

我想人生百年收获最丰润的就是中年时候。这个时候,该会体尝到人生百味。中年是最好的契机,反省,修正,完善我们自身。

走过这段路的人,该都是一个圆满的人。所以一张饱经沧桑的脸总会让我肃然起敬并且心生感动。

而年少的时候,没有任何经历,没有任何视野的我,在自己平面的痛苦里看不到沉默的父亲承担过的。

我们都知道母亲不快乐,因为母亲一直在发泄,在千方百计排解,千方百计达到她的目的。

而父亲,一直都是忍受退让,忍到忍无可忍,退到无路可退。

我不知道父亲是怎样下定把祖母送出去的决心的。作为长子的父亲一直认为为祖母送终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

父亲内心里的挣扎我们都没有看到过。

我看到的,只有父亲的沉默,只有祖母被接走以后父亲疯狂地沉溺在画画世界里的沉默。

后来我上大学后利用假期专门跑到叔父家里去看望祖母。我想为父亲做一点事。我想弥补父亲,那时候我已经懂得父亲为我们的家庭做出的牺牲。父亲为此非常感动。

也为了弥补父亲,几年之后我极力支持已经退休的父亲将祖母接回老家。我以为终于可以圆父亲的心愿了:为祖母养老送终。

没有想到,我支持父亲接回的是一个更大的悲剧。又几年之后,父亲绝症在身,无暇他顾,九十几岁的祖母被再次送到叔父家里。

父亲去世后不到一个月,九十四岁的祖母在几千里之外的叔父家无疾而终。

这是一段更为沉痛的故事。一辈子都想为祖母送终的父亲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走在祖母的前头。

人生自有定数。父亲的故事,每每让我想来都不胜唏嘘。

高二那一年,小戈总在很近的远处。他的目光依然会飘向我,依然冷漠地飘向我。

我的同桌翠翠曾经问过我,小戈是不是喜欢你啊?

我摇头。他怎么可能喜欢我。喜欢我的人不会这样冷漠地对待我。

可是我总觉得你们有些怪怪的。翠翠说。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不认为翠翠能看出什么。

有了桔子的过往让我对谁都小心翼翼。不会再有人知道我内心的秘密了。我只是一个埋头书本吭哧吭哧读书的笨女孩,没有姿色,没有风情,甚至没有笑容。

也或许小戈和我会有些异常吧。

那一年,我常常迟到。我是一只很懒惰的夜猫子。夜里会熬到很晚,早上便非常痛苦地爬不起来。匆匆赶路,有时候就偏偏遇上车子坏了。那年月的自行车给我的印象很不好,常常掉链子。

我很佩服学校住校的那些孩子。每天七点钟早自习已经够早了,他们却会早上五点半就爬起来。

现在想,那时那些孩子的毅力真的令人钦佩。早上七点,一直到晚上十点晚自习结束。一天十几个小时的时间用于读书。大概也只有中国的孩子受过这样的折磨了吧。

迟到的学生会被老师在教室门外罚站十分钟。被罚站的,常常都是我和小戈。

我记得高二的语文老师有一次提到过顾城的那首诗《远和近》:

一会看我

一会看云

我觉得

你看我时很远

你看云时很近

就是这种感觉。不会再精准了。老师只是讲了一遍,我便背下这首诗,再难忘记。

我想起跟我站在教室外一起罚站的小戈,我没有看他,但我知道他在我身边,他是天上那朵含着冷雨的云彩。

有一次我结束罚站后进到教室,翠翠笑嘻嘻地告诉我,你跟小戈站在外面的样子好酷啊。下次我也陪你罚站去。

什么意思啊?我问翠翠。这么幸灾乐祸。

被罚站很丢脸的。可是我不喜欢被人看出。我站在那里的样子一定满不在乎。

小戈肯定喜欢你。他是故意陪你罚站的吧?每次都是你没有来的时候,我看到小戈出去,然后就是他陪你罚站了。翠翠依旧笑嘻嘻地看着我。

怎么可能呢。我跟他都不打交道。我神态镇定。

你还瞒着我。翠翠了然地笑。我都知道。小戈追过你。别人都知道。翠翠说这话时一副锦绣江山在握的神秘笃定。

我的脑袋轰地一声胀大。感觉头上的发丝都被轰然的热浪击飞出去。拼命压抑着心跳,我问翠翠谁说的,怎么说的。

听她们说的。翠翠很隐晦地说。她们说小戈很喜欢你,追你,而你压根儿不搭理他。

那一刻,我要崩溃了。

没有人知道我跟小戈。除了桔子。我在那一刻知道了真相。

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呢?!

还有多少传言在我身后流浪,演绎,越来越失去本来面目呢?我竟然都一无所知。

那一天,我记在日记本里。1990年4月14日。

原来世界上有真相两个字。

其实所有的事情都有其真相。只不过我们看不到。我们甚至不知道还有真相的存在。

这就是人的最可怜之处了吧。

偏巧那一天我跟小戈还有几个同学被安排在同一组打扫卫生。我是组长。

那天赶上我们一个月两天的假期。放学后大家像被圈养久了的羊群急着冲向山坡一样急着回家,没有人肯留下。只有小戈站在教室门外。

我看着眼前已经玩世不恭的小戈对着别人嬉笑的样子,忽然想起翠翠告诉我的那些我不知道的早就流传的谣言。我小心翼翼爱护的东西原来早就被打碎了。

我以为我在假装平静隐瞒内心的真相,原来是我一直在被身外的世界愚弄着。

我不知道自己那天为什么那么难过。所以当小戈对着别人抱怨还要留下打扫卫生时我觉得他好像故意在跟我过不去。

全世界的人都可以让我受委屈,就是小戈不可以。

就是小戈不可以。

平生头一次,我在别人面前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我手里的扫把向着小戈飞了过去。那是我一生里唯一一次那么没有礼貌地对待一个人。那个人是小戈。

我不知道那天我为什么那么委屈。

而被我打的小戈竟然没有任何怨言。

小戈竟然收起刚才对着别的同学的嬉皮笑脸,默默捡起我砸到他身上的扫把,默默地去食堂打来水,默默地清扫教室。

那一天,我在一旁哭,小戈一个人打扫完整个教室。

我一边委屈地哭,一边后悔对待小戈那么粗鲁,一边为小戈的默默承受感觉到温暖。

小戈,冷漠的小戈,你真的在乎我吗?

谁都没有想到我到高二结束时竟然能挤进班级前十名。

我的成绩已经远远超过班级平均分数了。我可以转为正式生了!

没有人可以理解我心中的快乐。没有人知道我为之付出多少辛苦和泪水。我像一只小小的蜗牛,不停地沿着一个向上的坡度一毫米一毫米地挪着。

我牢牢地艰难地向上爬着。

我总觉得我爬过的那些年少时光上仍然沾着我依旧温热的血。那个孤独的少女,满腹心事的少女,忧伤的少女温热不屈的血。

我以为我可以轻轻呼出一口气了。

那不是耀眼的成绩。但是却是让我欣慰的成绩。高二学年结束后,全年级一百几十个的旁听生里,只有我达到了班级平均成绩,只有我可以转为正式生。那些孩子,他们都放弃了。

我不必再顶着一顶旁听生的帽子了。也不必再花费父母300元钱了。我是多么开心,我达到了一个小小的目标,即使这个目标很低很低。

我几乎是怀着愉快的心情开始我的高三生活的。

然后有一天正上课,那位爱学生如子的女教导主任突然亲自来到班级把我叫到教室外面。

通常都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她才会这样亲自出动。所以即使上着课,我仍能看到教室里不停从窗口向外张望的眼睛。

那位教导主任面无表情地对我说,你还要交300元钱。

为什么?!我一定瞪大了无辜的不可置信的眼睛。

不是有规定的吗?不是达到平均分数就可以转成正式生,就免交旁听费吗?

教导主任神色威严,语气强硬,不容我反抗:那个规定不算数了。学校的政策改了。你必须还要交300元钱。你不交钱就不能继续在这里上学。

这算什么?!强迫吗?威胁吗?

我一定是出离愤怒了。我一定是满腔悲愤。而我竟不知道该怎样去跟她争论。

这是学校吗?这是育人子弟的地方吗?这是口口声声以德服人的教导主任吗?

学生的我,没有经历人间沟壑的我,依然怯弱自卑的我,有跟一个高高在上年纪身份阅历都像一个圣人似的老师争论的条件吗?

我没有。

我只是一条案板上的鱼,必须安静地躺着,对她温柔地说,来吧,宰割我。

我想我在那一刻深深知道,作为弱者,作为底层人,作为被制约的人,他们是多么悲苦无助。

当权力背弃了道德,剩下的就是至极的无耻了吧。

可怜的是,面对着无耻,弱者发不出任何声音。该怎么反抗呢?当命运控制在无耻者的手中,他只会狞笑着将你推下深渊,他不会在乎你的死活。

我想,如果我脚下有个深渊,那一刻,小小的蜗牛一样的我一定是被一只手深深地推了下去。

权力者的慈悲和怜悯?

多么可笑的弱者的痴心妄想啊!

十七岁的我能怎么做呢?

除去痛哭。

我记得那天回到教室就开始痛哭。无所顾忌地放声痛哭。不管任何人,老师,或者同学。随便他们怎么看我。随便。

他们都是同谋。所有沉默张望的人都是无耻者的同谋。这个世界,根本不值得小心谨慎地对待,根本不值得屈身恭膝地尊重。

不要再跟我提师者父母,不要再跟我提师尊高贵,不要再跟我提师心仁厚。

300元钱,足够轻易撕下所有伪善的画皮,足以让我看清这个世界并毫无留恋的绝望。

那是我唯一一次当众痛哭。痛快淋漓。

竟然没有人嘲笑我。

竟然没有人阻止我。

连老师都没有。我记得那次课堂上的老师,我很久没有在课堂上放肆了,那是最放肆的一次。他只是走到我身边轻轻拍拍我,没事儿,哭哭就好了。

我因此记住了那位年老和蔼的地理老师。

我也记得那天课间操的时候,小戈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靠近依然泪流满面的我,他沉默地递给我一块手帕,我没有接。

我没有接,但是我记得。那些黑色的时光里,有一块白色的手帕和一个一脸忧郁关切的少年。

我想,现在的我人到中年的我已经写不出年少时候确切的心情了。

那些随时会淹没我的小题大做的忧伤,那些动辄摧心摧肺赚尽泪水的痛苦,那种无依无靠近乎绝望的孤独,那种内心里拼命挣扎厮打的叛逆,那种不管不顾徒自坚持到头破血流的倔犟。

那就是年少时候吧。

我想我是酣畅淋漓地体味过少年人的种种,在极端的尽头挥霍着情感和光阴。

没有什么云淡风轻,也不可能云淡风轻。

我还是去交了那300元钱。我没有选择。

我记得在会计室,那个收钱的会计开发票的时候问我,你父母什么单位?

跟我父母有什么关系呢。我的旁听费。

我说出了父亲的单位。她说这是政府部门,不行。换你母亲的单位。于是那屈辱的300元钱就是母亲单位自愿捐助给学校的赞助费。

多可笑啊。

原来猫腻这么简单。年少的我一点点看到真实的社会是什么样子。

谎言。欺骗。压榨和剥削。

这是我将要进入的世界。

书本里那个五彩缤纷玲珑剔透人心淳朴江山锦绣的世界是多么苍白啊!

人世那么黑,可是我们还要怀抱希望活着。

我开始敬佩那些穷苦的人,那些善良弱小抬头看不到晴天的人,他们脸上那些憨厚淳朴的笑容。

不知是人世的惨淡

还是心中的梦

久久不曾实现

失落的心

总去寻找梦痕

空落落的

尝尽了被遗忘的痛苦

一切

如秋尽的落叶

一腔的赤诚

还高挂在枝头

从未遗落

这首写于1990年10月的《热望》就是我那时的心情了吧。

那个刚刚17岁的女孩,仿佛就在我的身边,我伸手可以触摸到她,她脸上有未干的泪痕。

母亲恰巧看到这首诗。我一向以为冷漠的母亲竟然看哭了。母亲告诉我时我头一次没有怨恨她偷看我的日记。

母亲心里也有柔软的地方吧,只是我看不到。那段时间母亲对我从未有过的温柔。

我想母亲也是心疼我的。她会真正懂得我心里的那些痛吗?

翠翠那时跟我说过一句话,我始终记得,她说,同桌,你一定要好好学习,以后削尖脑袋也要做官,这个世界他妈的不做官就没法活了!

我一直觉得翠翠说的这句话太鞭辟入里了。

翠翠当然也是旁听生。

学校为了整体升学率学校的名誉提高入学门槛,各个班级自然为了年级排名争先恐后,听说这直接关系到老师的奖金。老师自然就会优化资源,合理配置,以期达到最佳效果。

旁听生跟旁听生在一起互相捣乱拖后腿再合理不过了。

先进带后进,那是最原始温情的小学时候。高中,只有赤裸裸的竞争和血淋淋的淘汰。

那些不好好学习的旁听生们不过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地心知肚明:我们早就被老师放弃了。之所以在这里,只是钱的面子。

是的,我们。我习惯了跟那些学习差的旁听生们站在一起了。我是他们的一员。永远都是。

翠翠是一个很入世的女孩。跟我同年的翠翠说到一些话题远比我老练成熟。她总会痛快淋漓地说出我说不出口的话。

眉清目秀的翠翠性格极其单纯爽利。翠翠是附近农家的孩子。翠翠不好好学习出乎我的意料。她不笨,她只是放弃了自己。

直到有一次,翠翠问我,你跟你妈妈关系怎么样?你恨你妈吗?

我听得一惊。仿佛心里隐藏的秘密被翠翠看到。也不对,我对母亲的感情不是恨。这种感情非常复杂,难以形容。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翠翠说,既不欺骗她,又不会透露任何秘密。

翠翠并不是真的需要我回答。她只是需要我的倾听。翠翠说,她母亲跟别人好。他们村子里的人都知道。

我恨她。翠翠的眼睛里充满着湿漉漉的恨意。

你知道吗?跟我妈好的那个混蛋还想跟我上床。翠翠的眼睛里有火,红色的刀光一样明晃晃的火。

上床。那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

我听得心惊肉跳,无法接受也无法理解。

原来每个人都是一个世界。那个世界里有轻易不会示人的鸟语花香,云淡风轻,也会有电闪雷鸣,魔怪丛生。

原来不是只有我一个在母亲的阴影里挣扎。原来不是清寒的人家就没有苦痛的事情。原来有比一个精神不健全自我专断的母亲更折磨人的母亲。原来不止我一个人满口苦涩满心泪水。

我想看似什么都不在乎的翠翠也是有着她刺心的痛的。

看着充满仇恨的翠翠,忽然觉得或许我并不是我以为的那么不幸。

恨自己的母亲,其实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那之后,我和翠翠的关系亲近了很多。

翠翠告诉我很多她听来的充满人间烟火味道的乡村故事,那是我不曾听说过的。

甚至是翠翠告诉我,我该穿胸衣了。

你的好大啊。你也不穿件胸衣。那样蹦来蹦去的,你要晃死谁的眼啊。翠翠盯着我的胸部挤眉弄眼地笑。

17岁的我已经完全发育了。可是母亲有多粗心呢。母亲竟然从来不知道要给我穿胸衣,她仿佛没有看到我已经拥有了丰满成熟的胸部。

翠翠告诉我这一点时,我快羞死了。我只知道发育的胸部让我羞涩,却不知道,那样没有任何约束的胸部在震荡着怎样放肆的诱惑和危险。

是翠翠陪我去买胸衣的,她告诉我该买什么样的尺寸,什么款式。而我对这些一无所知。那时的我甚至不好意思多看一眼这些东西。

我无法形容自己偷偷穿上,偷偷清洗,然后被母亲看到胸衣的窘态。

我还记得那时我在自己的房间。母亲站在院子晾衣绳上水淋淋的胸衣面前,非常明显地停顿,盯视。

那一刻母亲心里会想什么呢?

母亲进到屋子里看着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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