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告别的季节。17日,宜沐浴.出行,每次离开一个地方或一种心情后总有重新开始的错觉。
这个冬天来的似乎比往年早,一场迫不及待的雪,连绵的雨,时光像巨大的漏斗,轰然而下,我站在来路,也站在去路,虽有不舍,但己到点,无声的告别。告别单薄的岁月,明媚和忧伤。
告别是道明媚的伤白炽灯下锤子敲击的声音,一排排色彩斑斓充当着风景的电动车,那条叫着美丽,一声不吭,一点也不美的狗,四季如春的由拳路,香樟洒满一地树荫,无人守侯的公交站,还有一个个熟悉的面容。这些细微的平凡,在离开后会变成迷离的光。有本书写道:我们总是不断地在做着这样的事情,和一些熟悉的人,然后离开他们,再去熟悉另外的人,然后再离开他们,如此重复,得不到超生。我想,我们都是觅食的鸽子,来的去的,汇聚成牧场,如风如云,晦明卷舒,有的说会飞回来,可至今没回来,佛说前世五百年回眸,换今世擦肩而过,而我与他们前世有多少次回眸,佛是这样说,人们也没当回事,但我知道,这些细腻的情愫,在某个雨后或安静的夜晚,触及幽暗的阀,喷薄而出。
告别是道明媚的伤写这些文字时侯,我在一列火车上,列车带着我奔跑,不时有对开的列车迅疾擦肩而过,带着风猎声,或许几日后他们又会再度遇见吧,彼此擦肩,相同的地方,同样的时间,它们有着相逢的轨迹,如此默契。这座城市随着铁轨磨擦声越来越远,一点一点剥离视线,我望不见它,身后是厚重的墨色,在吞噬,掩埋,落地成尘。这些年我总是回头张望走过的路,反刍喜怒衰乐,如果它是道明媚的伤,不要怀念,再别回首,愿风不要裁起。
于是 ——505号我没来过。
那条干净铺满香樟的路没走过。
那些美丽的笑容我没见过。
告别是道明媚的伤我喜欢坐车,正如喜欢走路一样,但这不矛盾,特别是公交车,不快不慢的速度,宽敞明亮的玻璃,像一个巨大的立体屏幕,高耸的大楼,鳞次栉比,阳光照在幕墙上发出耀眼的光,硕壮的法国梧桐,枝叶交错。,熙攘的人群,手提购物袋的阿婆,行色匆匆的职业女性,拿着的公文包装着一副严僅表情的职男,黄色军用鞋踏着三轮车的中年男子,变幻的巨幅广告牌,一切一切,与它们接近着,隔离着,有时候,我也会发呆,他们在这块陆地上,光鲜着,努力着,痛痒着,叹息,消亡,他们团聚了,他们分散了,它们美吗,我不么觉得,只是惊叹它的城市速度,让人每天得重新审视它。小时候妈妈买给我一个万花筒,一只眼睛湊近圆孔,瞪大眼球,里面明亮的画面,按着不停变换,有西游记,葫芦娃,触手可及的画面,仿佛神话世界离我们很近,远没有水泥森林里纷扰,苍白与骨感。我想,我是一个迟未习惯这个世界的人,虽然努力迎合,变节,可最后找不到自己,我是个迷途的孩子。
七个多小时流离,此刻列车己是被黑夜包裹。凝望窗外,黑色苍穹下的田野和村庄,远处山峦在偶尔几束游光中显出轮廓,村庄里的几点灯火,在眼睛里摇摇晃晃,虽然车内有轻微嘈杂声,但我能闻到,它们的一片安静与安祥。
村上春树说:不准回头看,过自己另外的生活,不是每一条鱼都生活在同一片海洋。是的,总有人来人去,聚散自有道理,终要回到原来世界,那里有求知的云霞,责任的山脉,还有告别后对自己的喜爱。
于是,在以后的某个早晨,薄雾被风吹散,阳光从窗帘缝隙凿进来,不时有鸟鸣声,我在睡梦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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