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的求乞者

金何

聪明者若在，会以淡淡的笑容，回绝这份真实。

然而在世间万物中间，以聪明人、或以顺从人姿态的出现者，都早早的配以绸缎，锦衣日行了。

于是，我扭头看看左边，再扭头看看右边，空缺的位置，似乎有风刮过。这风拂过脸面，刮舔着皮肤，像呓语，又似不容置疑的命令——因为冷和痛。我想，在这风之中，没有谁不会成为聪明者，进而顺从。

它无从刮起，又无从不刮起；它在你周身上下环绕，须臾又无影踪；它左突右撞，缠绕和包裹着一切；它以绝对的自我之风厉，敲击、咆哮、浸透着无所不包。

于是，它的这无所不包里，以风异化的自居、与风同行的飞舞、还有逆风而动的，这逆风而动，或仍旧在地面坚持，或被抛向空中乱舞。在这风包裹的世界，日夜如此。

风不是主宰者，在主宰者面前，风轻柔的像一只宠物狗。狗主人不在这风吹拂和包裹着的世界，这世界不是狗主的，但这被风包裹的世界，却是狗主的玩物。

玩物里的这所有，在未来不知的岁月里完成着自我的例行事务。未来以不确定性的舞动在出现，而这不确定性的出现，在狗主的手里。

我施加以火，风在火前开始狂乱，而火的蔓延，在嗜血的咆哮声里变成狂欢者的地狱。没有火的风是冷冰冰的，而炙热的火风，燃烧了这玩物世界的所有。包裹着顺风着的求乞哀嚎和逆风者的呐喊。

于是，真相埋藏在灰烬里，在血和骨头里，在玩物的世界里，在一切狗主的手里。

风又起来，一切重新舞动。

只是这风里多了白色的灰烬，那眯眼的灰又成了风的玩物。忽大忽小的风，灰在舞动、流淌，进而不知所踪。逆风者看见了血色，顺风者也看见了，只是红色的醒目，让他们开始颤抖。

这玩物的世界里，这醉了的像黑尽了日头的狗主的手里，用未来编织的风和火，包围着一切。

只是，逆风者和顺风者都不知道狗主的存在。淡淡和浓浓的风的裹挟里，迷茫了双目的风中之人，开始舞动、开始颤抖。

用以求乞者的神态，风笑了。

那舞动的无形之鞭，抽打和抚摸着一切，有时候流血的人，在风面前只能赔笑。眯眼的时候，看不见，不眯眼的时候，不敢看见。风在狗主的手里把玩。那微微上扬的嘴角，配以高贵的身影，轻轻俯瞰着风的玩物。求乞者的声音，于是成了真相的灰烬。

我坐在风中，听见耳畔响起声音。那个在未来和眼前一起运行的舞者，把炙热的流淌抛向空中，一下、两下、三下……我静静地的听着，我慢慢的看着，然后匍匐在地上。

主宰者的声音从空中流淌过来，一切浮于空中的求乞，在无有的主宰面前化成血色的火焰，燃烧了、燃烧了、留下一具长长的躯壳，点缀着风的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