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吗?你的童年在哪一次事件之后结束?
奥地利作家茨威格是我最喜欢的作家之一,他的短篇小说《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因为徐静蕾的电影而广受关注,但是他的另一部短篇小说《灼人的秘密》可能鲜有关注,小说讲的是十二岁左右的男孩埃德加随着母亲来到塞默林疗养,在这里遇上一位男爵,马上和男爵成为朋友。后来男孩发现男爵的兴趣并不在于自己,而是在年轻美丽的母亲身上……埃德加深深被成人世界重重得伤害。当你看到这部短篇小说,你会感觉很多沾在记忆墙角,你想清理都清理不掉的东西,仿佛多年来的老汤忽然沉渣泛起,再一次连同那些曾经附着的感觉,那些和童年有关的愤怒、耻辱、无力与呐喊,都又一次升腾出来,你也会忽然明白曾经在你人生的某一时刻,因为被经历了一些不该经历的事情之后,你被迫与童年告别。
“任何一种剧烈的情感压在那么纤弱的身体,上都会像压在软蜡上一样,留下痕迹。”
因为那时什么都是大的,只有自己是小的。
我曾经给一个大学学霸班级上职业规划课,课的作业是写一篇个人传记,当我一口气读完全班五十人的作业之后,我本以为我可以到一篇篇励志散文而热血沸热,但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在这些学霸的记忆中,最深刻的不是获奖时的荣耀与自负,而是与伤害有关的童年记忆,我竟然感受到一种联通到心底的痛楚,是一种对苦涩青春的悲悯,他们都经历过什么?在他们青春美丽的脸上没人能看出痕迹,但是当他们用自己最真切的回忆记下的时候,我忽然明白了:青春看起来很美。那些成长性疼痛,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无论是父母的出轨还是早年遭受性骚扰,亦或是一些小说里都编不出来的怪异的经历,都成为了他们童年生活的一个个黑洞,他们没有直说,但是感受的出,那些黑洞使他们被动成长,使他们在经历过之后被动向童年告别。
茨威格深受同时代人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影响,他喜欢在作品中揭示潜伏于人们内心深处却被压抑的种种激情,并由此精彩地演绎出各种激情之间的激烈冲突……他不按套路,没有讴歌母爱,而是揭开人性真实的面纱——孩子对于成人来说有时是饰品,有时是玩具,有时是爱和信仰,有时又是累赘……很有意思的是,往往在父母暴露出他们的狼狈或者不堪时,是促进孩子被动成长最有力的推手。因为那一刻孩子开始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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