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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寅
去医院看婆问保安怎么上住院部,他一边吃着饭,一边对我说:“你去里面看电梯关了没。”顿了一下头朝左边轻微的摆动:“如果关了,就从这边前面右转进去就可以了。”
门诊门前有少许人在走动,也有在往备用的方向走去想也没想就走了左边,在快右转的时候余光扫到姑妈,姑父也关了车门走了过来。
途中姑父手里的帆布折叠床有点着地,姑妈说说:“提起来一点阿,地上很脏的。”
姑父说:“这有套子阿。”来回几句,姑妈大意是指货梯有细菌或者隐形的脏东西,姑父干脆给顿以上了。
30-32号病房里共有三名患者最里面的30号已经出院,住进了一位年轻的女性,但是她默不作声得玩手机,在8点多偷偷溜回家去了。
31床的奶奶有丈夫和儿子陪着本来今天的手术,由于之前的病史缺一位神经内科的医生在场,有潜在风险就把她从手术室送回来了。
没多久神经内科的医生来看了她的片子询问了各种情况,最后给了准确的答案说可以手术。一家人的心算是定了,但仍是需要等手术安排。
婆住院几天了,跟他们多少聊聊天,这些天爸爸白日里都在这,姑父偶尔也在。
姑父与31床的家属还是同行,就聊了工作薪资还有退休等细节。
婆在给没参与聊天的31床奶奶介绍说:“这是大儿的女。”
聊天过程中聊到外婆的阿尔兹海默症,她还是分不清我女儿是曾孙女,只是叫“二娃”。
姑妈问我:“啥时候再生个二娃”
“有缘再说。”
我去洗个手的功夫,婆就大家说我的情况31床的奶奶说:“为了孩子也不应该离。”
我说着说“为了孩子才应该呢。”
30床的女性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但她的家属们也都同意她的说法附和着,心想这下完了白天爸爸都在这,他们要再聊这个后果不堪设想…
本来他之前就不停地说:“我问过了无数人都说不能离。”
这个话题被强行终止了,姑父因隔日有工作就带着在医院陪了几天需要洗头的妹子一起回去了。
后来过了好久,忍不住嘱咐大家千万不要在我爸面前聊离婚的话题…
婆她身体素质不错,已经排了10号的手术。
不多时一个男医生走到32床:“家属跟患者一起跟我去讨论下明天做手术的事。”
于是跟着到会议室开了个小会,他仔细讲解了每一条可能遇到未知问题及风险,最后确家属签字,还需要患者本人签字。
71岁未曾读过书的老奶奶,又没戴老花镜艰难的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写自己的名字,笔画顺序虽有点乱,但笔画大的跟毛笔字一样大不妨碍知道这是她的名字。
后来医生说:“婆婆,得小点哦”。他用手指按住要需要签字的横线不或空白处,婆也慢慢缩小笔画顺利完成任务。
姑妈说这是表妹小时候教她的。
前几天才过了72周岁生日的她几乎很少因生重大疾病住院过,小痛小病全靠拖。这一次之所以愿意说出来完全是因为7月中旬黑吉常门一位八旬的恒公在地里掰玉米,摔跤后便没起的来自此与世长辞。
婆才告诉幺爸嘴里长了个肉瘤,已经有一阵了。然后姑妈连夜回去接了上来,7月27号那天晚上我回到家说挂不到号,婆的身份证医保卡和可选择医生的名字写在一张小小的纸条上。试图尝试在网上挂号,几个医生都是无号状态。
现在票贩子异常的猖獗,于是我与父母吐槽在华西挂号困难的问题。
爸爸决定周一早上三点就起来去华西挂号。
他出门比我早,晚上回来说没挂到。我跟妈妈聊天说起:要不去省医院或者就挂普通医生。
第二天晚上回来听说挂了个普通号,先初步看一下再说,初步检查说是良性,然后还是要做手术。
但是正常程序需要几个月以后才能入院,姑妈和姑父挤破脑袋想到办法在6号把她送到了医院入院了。
4号晚上回家晚了点,妈妈在电话里劈头盖脸就给骂了起来。虽然回到家没有说什么,她不搭理我,我也没去哄她。那天夜里情绪非常不稳,眼泪汪汪的睡去。
第二天早上也相互不说话,虽然我不知道当时她为啥突然骂我,周一晚上回家又打电话,听见旁边一个女声只以为是姨妈,回家一看是外婆。
于是妈妈让我给外婆洗澡就默不作声的去给她洗澡,给孩子洗澡。第二天晚上妈和外婆没回来,昨天她们又回家了。
9日早上妈妈跟我说:“你不去医院看看你婆?”
择日不如撞日我说:“那我今天晚上下班了去吧。”
她又说:“去看看吧,还是她发给打电话给爸爸说,让好好带着小仔子所以段时间才没闹的。”
几天天还在想上次是6号晚上,以往几乎每月一次,这想着都整一月了总担心突然来一场。
原来是因为婆?
那4号那天妈妈那场是什么操作?
不安的情绪多了拧成一股恐惧的绳子,变得不安甚至变得退缩不前。
2018年8月9日,夜间。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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