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自己又想给W发信息了!A先生正准备跟自己心里面的死小孩做一番思想斗争的时候。
“嗡”
A先生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里一下。他赶忙掏出手机,是中国气象局的提醒,明天来自太平洋的九号风球或许会登陆广州。请广州市民提前做好防范措施。
看着慢慢熄灭的屏幕,他发觉自己的眼睛里面写满了失落两个字。
“你在干嘛呢啊?”
他拿起手机输入这条信息,收件人是W小姐。不过他马上就删掉了,他觉得自己在凌晨五点发这条信息给W小姐,大概会被当成神经病吧。
“今天店里面来了一个蓝色头发的离家少女,我居然还被她打了一下,打我的书还是上次我借你看的《飞鸟集》,哈哈!”
输完又删掉,A先生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家长逼着相亲的尬聊大龄男青年。更何况,自己凭什么和W汇报分享自己的生活日常?
“听说明天九号风球......到了给我发个信息.....祝你一路顺风”
A先生陆陆续续打了很多字,最后都删掉了,只留下一句
“一路顺风,祝好!"
这条信息发出去后,A先生把手机丢到沙发缝里,决心不再看它。
A先生又一次梦见初识W小姐的时候。
他不常做梦,但是最近只要做梦,必然梦见W小姐。他有时候会很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在发梦,梦里的事情一遍又一遍地循环播放,像是在电影院看电影,而他自己就是那个不会换带的放映员。
然后他每次醒来就得坐在这个窗台,想好一会儿。不知是他这个放映员不会换带的缘故,还是因为时间过于久远的因素,他觉得自己脑海中的画面越来越模糊,人物都渐渐看不真切,像是没有塑封彩色照片开始湿晕开来。
就在结束新生军训的第二天清晨,学校例行召开了的新生入学欢迎仪式。
但是A先生迟到了。因为昨天晚上他们送别了那个有点二兮兮但是一喝就倒的教官后,他们寝室的又换了个火锅店继续喝,他们寝室的哥们除了A先生是南方人,其他五个都是来自北方的糙汉子。点了一桌牛羊肉,和五箱啤酒。他们在火锅店甩开腮帮子喝酒吃肉,那叫一个天昏地暗,似乎要军训受的苦都发泄在这桌酒肉上,同时也安抚一下近月不知肉味的胃。
A先生不记得他们喝到几点,只知道他们离开火锅店的时候,大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当他们肩并肩,像一群疯子走出许远时候,火锅店老板才睁开惺忪的睡眼追在后面找他们结账。
等他醒来的时候,寝室里空无一人。他看了看表,欢迎仪式已经开始半个小时了。
”这群畜生“,他骂了一句急急忙忙找衣服穿上,但是掀开被子的一瞬间他呆住了,自己为什么是全裸?!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没有时间细想了,如果第一次集体集会就迟到,那个年轻漂亮的辅导员还不知道怎么整自己呢。
上次军训阅兵,寝室的老大迟到,她叫老大到辅导员办公室喝茶以后,一向嚣张跋扈的老大就像个小白兔一样乖,还扛起了寝室卫生标兵评比的艰巨任务,每天主动监督A先生他们搞卫生。要知道,老大为了不洗袜子,从淘宝买了一年份的袜子,穿脏了就丢。
可见这个看似年轻面善的辅导员颇有手段。
A先生赶忙往学校大礼堂跑去,路过礼堂背后的情人坡时,他的目光被一个陌生的女孩紧紧吸引住了。
她独自坐在小山坡的阳面,手里拿着一只烟,兀自低着头。
烟头忽明忽暗,淡蓝色的烟雾摇曳着升空,和清晨的雾气融合。女孩没有注意到坡下跑过的狼狈的A先生,仍在低着头,认真地拔着她脚边的草,九月清晨的风吹过,吹散了正在升空的烟,像是云被风吹过,像是温泉蒸腾的水汽被拨开。她任由烟灰洒落,落在这片算不上荒凉的土坡上。
A先生说不清楚这个女孩是在享受孤独,亦或是被孤独侵蚀,但是他被吸引住了,全神贯注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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