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到朋友发了一张牵牛花的图片,突然记忆潮涌。
记得小时候家门口就很多牵牛花,都是紫色的,爬满了院墙。院子外面不远处的竹园也都是牵牛花,紫色的花墙倒映在家门口的的池塘上,特别梦幻,仿佛那就是童话世界般,一阵风吹来水面上的牵牛花也荡漾开来。
那时候我们还小,我们还住在老房子,爷爷还在,一大家子也住在那个牵牛花围着的泥土房子里。鸡鸣狗吠牛叫猪哼,锅碗瓢盆劈柴声,孩子的嬉笑打闹,在那个小院子里此起彼伏。
我记得那高高的院墙是我跨越不出去的世界,墙角下堆满了木薯梗,有些已经发芽了,有些已经腐烂成泥。但是那些牵牛花却攀爬在木薯梗上开得正艳,还有黄蜂已经在是上面筑巢安家。黄蜂,应该是每一个80/90后记忆里不能少的物种了。
爸妈种田还没回来,老大已经烧好洗澡水就问老二“你敢用开水浇黄蜂吗?”老二本来就是我们三个中最皮的,爬上墙头看了一下黄蜂窝说“行,等会把黄蜂赶跑了我们一起分着吃蜂蛹。”
那时我剁完潲菜跟着看热闹。老二看到我来了,就挑衅地问“妹妹,你敢爬上去浇吗?”年少无知的我觉得没啥事,就大气凛然地说“没问题,我先爬上去,你等会把水勺递给我。”
于是,我们仨分工合作。老大在厨房看门,看我们战斗,当我把水浇下去的时候他负责等我们全部跑进去后快速关门。老二负责递开水勺,并帮我拿来套着衣服的草帽。我戴着草帽以为盖住脸了,可是我忘了自己够不着地上,翻过墙来跳下来也需要时间。年少无知的我们以为这样会万无一失,没有想到人腿哪里跑得过长着翅膀的黄蜂啊。这也就罢了,还遇到了两个坑妹的货。
当我一勺开水浇下去的时候,乌泱泱的黄蜂朝着哦飞来,说好在底下接着我的老二马上跑到厨房去了。我还没跳下墙头,两二货就快速把门关了,在里面说等我来了再开。我没来得及撤退黄蜂已经把我裸露的四肢给狠狠蛰了,还有黄蜂飞进了面罩里面。我疼的嗷嗷大叫,不管三七二十一跳下围墙狂奔向厨房。可这二货无论我怎么拍门都不肯开,两货还厚着脸皮说,一开门所有的黄蜂跟着我跑进去了大家会一锅端。无奈,我只好往祠堂那边跑。把厚重的大木门关上了,虽然也有不少黄蜂追进来,但是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倒我才躲过一劫。
我在里面躲了好久,两坑货哥哥才敲门让我出来,说黄蜂没了。老二还拿着蜂巢在我面前晃了晃:看,好多蜂蛹,够我们仨吃了。我当时也傻,居然没有和他们计较,笑呵呵地和他们一起吃起来还觉得那些蜂蛹无比美味。老二自知有愧,把嚼烂的蜂蛹涂抹在我被黄蜂蛰的伤口上。
我不记得被多少黄蜂蛰了,只记得眼睛肿得不像样。老妈晚上从地里干活回来发现了我猪头一样的左脸,放下农具就给我涂药油,一边数落我傻听哥哥的话,一边责怪他们不懂事欺负妹妹。我的亲妈啊,你倒是揍他们一顿啊,骂有啥用。
童年时光里的牵牛花、木薯梗、黄蜂早已经不见了踪影,那个院子还在,却已经破败。那堵我曾经无法跨越的院墙已经变得斑驳。我们仨都已经长大,各自有了自己的小家庭。我们散落在不同的城市,久久见一面,提起童年的记忆,他们已经没有了印象。但我却历历在目,不是因为记仇这两坑货哥哥,而是想起那时候的我们多么快乐。小时候快乐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长大后简单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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