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夜中的"水果哥"

文/快乐心

夜归，寒雨飘飘洒洒，如烟似雪，在夜灯下白如束光。下了车，我不觉脖颈缩紧，竖起大衣领，撑开伞，迎着风雨急急地过马路。

小区门口，他立在风雨中，没有撑伞，穿着防雨外套，哆哆嗦嗦，眼睛游移地四周张望。他是我熟识的"水果哥"，经常在我们小区门口卖水果，应季水果，适时更替。夏天的一车车西瓜，换着品种，西甜瓜、无籽瓜、石头瓜、哈密瓜、香瓜、老鼠瓜，只要他来，下班路过那，总会带一个瓜回家。顺便跟他探寻养瓜常识，因为我在露天平台上也种了一棵瓜苗。什么时候恰尖，啥时恰头上的瓜，还有留几根藤，如何防晒，种植多长时间收成。我一一记在心里，包括如何施肥。他教我放几颗铁钉里面，硫酸亚铁可以壮瓜藤，藤粗壮，瓜才能吸收到营养。施饼肥，可以使瓜口感甜。喝过的牛奶杯子荡一下水可以浇入盆中。在他的指导下，我终于在两个月后收获了一个重两斤多的无籽薄皮瓜，虽然不是很甜，但内瓤粉红粉红，新鲜出炉，为第一次成功"种瓜得瓜"，心里是一种很有成就的欢快。

我从来不还他的价，相信他的诚恳。他总能适时地更换品种，有时拉来一车猕猴桃，不是那种靠放几天才能熟的品种，他说猕猴桃有很多品种，外表一样，名字不一样。不是内行，绝对分不清。他卖的猕猴桃，虽然硬硬的，但拨开一点不酸，立马可吃。有时，正想着买葡萄，下班果然他换成葡萄。红的圆溜溜叫"小乒乓"，软软甜甜糯糯。青的椭圆形叫"马奶"。白绿色，甘甜多汁，质较脆，味爽口。

今晚，看着那被雨水浸透的一车橙子，本来冷得凉悠悠的，不怎么想吃水果，路过车旁，我还是想问候一下他。

"好久不见了呢！橙子看着好新鲜，是哪里的啊？"

"宜昌的，可甜呢！来，尝尝!"说着，他拿刀切了一片递给我。

"牛奶西瓜好吃吗？"他还记着我的西瓜呢！也是好久没见他来这里了！

"呵呵，你不是说头瓜要掐掉，可我掐了一个，就剩一个宝贝当时舍不得掐，怕接不了第三个瓜。所以不是很甜。"

本来心里不想买水果，手还是忍不住一个个挑着往塑料袋里放。也不问价，他称好了，我递给他钱。我拎着袋子，看着过往三五行人匆匆路过。瞅也不瞅一眼水果车。他没有撑伞，雨丝纷纷扬扬，寒风不时往脖子里钻，不知他要守到什么时候才收摊。

想起昨天的经视新闻，播报的一则新闻"风雨排队，只为一杯奶茶"。凛冽的寒风夹杂着细雨，繁华的江汉路步行街，长长的一条队伍，撑起五颜六色的伞花。一群年轻的面孔，宁可等上一两个小时，仅仅为了那一杯奶茶。这就是网红店的炒作效应，微博，朋友圈，公众号，一个传播，十传百，百传千，就这样就火了。慕名而来，不是因为这奶茶有多特殊，味道多么的可口。而是一种随波逐流的从众效应，不管费尽多少时间，不尝试一次对不起狂刷微博互动的热烈。

相比之下，我还是为寒风中守摊的"水果哥"点赞，虽然不会有人潮涌动的经济热波，他执守的是一份真诚与本分。如果每一个生意人都采用华而不实的虚假，用别出心裁的的广告宣传效应，烘托能带来短时可观人流轰动。但质量和本心是玩不得半点套路的，繁华落尽，终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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