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开

岁月，怎么也不能削减我对栀子花的喜爱！

清晨，一踏进女儿的校园，一阵栀子花的香气迎面扑来。只见水泥路旁整齐的栀子花树，近一人高呢，绿油油的枝叶间婆娑着洁白的花朵，因夜晚下过小雨，珠圆玉润一般。那洁白的瓣，沁香的蕊在微风中轻轻地摇曳，花瓣上细小的水珠在清晨的阳光下熠熠生辉，洁净而妩媚。

一路走过，满眼都是这样洁净的花朵，穿过食堂门前的空地，宿舍前的石子小路旁仍是满眼的洁白，沁人的清香。从踏进校园，栀子花的香就一直这样萦胸入怀，丝丝缕缕地缠绕……弥漫……

记得在女儿很小的时候，很流行的一首歌——《栀子花开》，我一听到这首歌，没有理由地就喜欢上了，旋律里仿佛都浸润着栀子花的馨香。忽然觉得女儿香香的味道也如这旋律一样，似栀子花的馨香一般在我的身旁心间缠绕……

如果说，幸福有气味的话，我想：应该就是栀子花香这样浓而不腻，清而入腑的味道吧。

在每年五六月的清晨，上班的路上，总能看到提着小篮卖栀子花的妇人，我会情不自禁地买上一束，插在办公桌上，一整天就萦绕在栀子花的清香和洁白里。

不知怎么今年一次也没有碰到过。但是办公室里仍然弥漫着栀子花的香味，那是因为邻桌的办公桌上插有一大束的栀子花。那天，同事兴高采烈地捧着一大束栀子花，很陶醉地走进办公室，边插边告诉我们：是班上一个孩子大清早送给她的，孩子说，是她的爷爷在自家门前种的……每天下午在办公桌前，打开墨盒，开始写毛笔字儿时，一阵阵花香缠绕于笔端胸前，总觉得花香里多了一份朴质和感动……

如果说，充实有气味的话，我想：大概就是这种墨的“臭”和花的“香”相互缠绕的复杂味道吧。

记得小时候，屋旁也有两棵栀子花树，是我的爷爷亲手为孙女栽下的。每当栀子花开的时候，我总会起大早迎着朝阳，踏着晨露，去采下最美最大的栀子花，和妹妹一起梳小辫儿。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妹就会很陶醉地摸着自己的小辫儿，稚气地甜笑着陶醉其中，那样子比清晨带露的栀子花还要纯洁可爱。随着小辫儿的晃晃悠悠，我们姊妹俩一整天就氤氲在栀子花的清香和纯净中。那个时候，没有光阴飞逝的感觉，只记得一年一度栀子花开带给我们的欢欣鼓舞！

后来，上中学住校了，每到栀子花开的时候，不由得就会想起屋旁的那两棵栀子花树。不知道栀子花开花了没有？是不是比去年开得多？不知道妹妹是不是扎起了栀子花小辫儿？……每当这样惦念的时候，鼻子尖上似乎就会有栀子花的清香萦绕，眼前浮现出妹妹栀子花般纯香的笑脸……常常是在鼻子尖前的花香还未来得及飘散，妹妹的笑脸更加清晰的时候，奶奶总会出现在我的身边，送来的除了喷香的“香酥小炸鱼”或是“烩炒小黄豆”外，还有一束屋旁的栀子花……晚上，我就把这束栀子花放在枕边，在花香中进入梦的甜香之中……

现在，女儿也上高中，她的校园里满是盛开的栀子花，比我小时候家旁边那两棵更加健壮，花儿也更明媚和丰腴。只是白依然是那纯净的白，香依然是那清雅的香……

如果说，亲情有气味的话，我想：一定一如栀子花的洁白与蕴香一样，一尘不染！蕴香绵延！

香，历久弥新！

爱，亘古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