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葬之出殡
在大门口的账房处,侄女、外甥女、孙女们,在乐队的鼓欢迎下,各个拎着一个里面四格的红木箱子(抬食摞),打开食摞上层方盖,清晰可见里面放着香、纸钱、白蜡烛、鞭炮以及四样干果,还有的放的是猪蹄、猪头、猪尾巴、二十七个猪头馍,还有一个显眼的两袋五十斤的袋装面粉。
待十一点亲戚基本上到齐、礼收毕后就要准备行封口礼了。
这个时候繁花和弟妹、小姑子开始给婆婆整容:她们小心翼翼地拿着棉花蘸着酒水给婆婆擦拭着,并把嘴里的“口含钱”取出,又把脚腕绑的绊脚绳取下来,盖好被子。
一脸憔悴之容的儿子先,从棺材小头绕了一圈,其他孝子紧随其后,和母亲做了最后的告别。
亲戚们磕完头、鞠完躬后,只见理事的一声令下:“封口、盖棺——”,然后用木制三簧锁固定在棺材盖上,并用红布盖在了上面。
拉长的一声“出殡”后,乐队开始奏乐,又是一声声的痛苦,繁花先生一手打着灵幡,一手拉着哭丧棍,头上顶着焚纸瓦盆,脚靸着糊纸白鞋,倒着从家里往外退。
到了门口,护盆人把焚纸瓦盆摔碎在地,巷里帮忙的队伍紧随其后,接着繁花一行孝子和其他亲戚随灵到了门口,齐刷刷地跪在灵柩后面。理事盖好棺罩,乐队奏《祭灵》曲,追悼会开始,接着起灵。
怀有身孕的和刚生完孩子不足百天的女子从起灵后一直送到到回灵时的半道上,理事的这个时候佯装无赖一一向送葬的人群讨要烟酒钱,一番吵吵闹闹后,一声锣响、大鼓声传来、唢呐悲鸣,还返回去的朝家走去,送葬的的跟着灵车继续往地里走。
接下里的路程变得轻松了些,队伍里聊起了天。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和一个五岁的小女孩,一根明晃晃的栓狗铁链斜挎在他们的肩上,格外醒目。他们牵着奶奶和妈妈的手,调皮地一蹦一跳,时不时追着野地里的蝴蝶,说着逗人发笑的童言童语。
到了墓地,繁花与先生、二弟、弟媳、大小姑子等至亲孝子侯守在墓前,其他跟随的亲戚退到阴凉处处等候着。幕前放置着两个装有干柴、香、纸、油灯、写有生平的砖瓦等东西的竹筐、一根由青蒿草编制的火鹞及一瓶喷堂的酒。
等棺材下葬后,理事把油灯盏和火盆放在了棺材盖上,然后用火盆内的火点燃了火鹞教给了二媳妇,又从棺材盖上取下红布披在繁花身上,再用手绢包了一些土交给了小姑子。她们三人一路低垂着头,往家的方向赶,不管路遇何人都缄口不语。待会到灵堂,上了香行了礼才算解禁。墓地里等候的一行亲人,等待埋葬完,解了搂头粗布,有说有笑地回灵堂行礼。这个时候又是理事的大嗓门:“所有没坐席的亲戚,抓进入座,开——席——啦”。
此时的鼓、锣、唢呐奏起一阵轻快悠扬的曲调,迎亲入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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