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处 归处

给老娘做的早餐

这个三伏天轮到我照顾老娘，全居家式的服务——24小时陪护。

正常情况下，这项工作还算顺利。

可是，老伴上个周末不小心闪着了腰。男人的内心比女人更脆弱，身体尚好的时候一个人进进出出也有点孤单，但是不至于不开心。现在身体不适，就显得非常不好沟通。

在他不舒服的时候因为老娘不能陪伴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愧疚感。

于是，想着去药店帮老伴再找找合适的膏药，看能不能比原来的膏药效果好一点。

傍晚时分，提前侍候好老娘的晚餐，帮老娘洗澡洗衣服，安顿好。然后好说歹说，老娘才极其不情愿地批准我外出一会儿，还不忘反复叮嘱：“早一点回来。”——老娘完全不会考虑孩子也有自己的小家庭需要操心，认为来陪伴她，就应该一切以她为中心。

找了几家药店，终于找到老伴认为会有效果的一个老牌子老包装的膏药，一口气买了三包。连忙联系老伴，虽然看成分与已经在用的膏药并无二致，被疼痛折磨了几天的老伴还是急不可耐地，当街撸起衣服，让我帮他给他贴上两片膏药。

老伴一边往家走，一边还在用电话联系明天工作会议相关事宜。好不容易停下来，就又开始心烦气躁——腰痛了几天，他就烦躁了几天。

天快黑了，想到我不回家，就一直坐在沙发上不睡觉的老娘，我只得匆匆跟老伴告别。

大家心里都不痛快。

独自行走在路灯下的街道边，边捶打着白天不小心也扭伤了的腰边在心里默默想着：都说，爹娘在人生尚有来处。如今，行走在五六十之间，不停地辗转在来处，归处，身体疲劳，心情亦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