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燕坐在凳子上,看看病床旁刚换的吊瓶,又看看睡着的妈妈,低头抠着手机,耳朵却不放过对面病床的对话。
这是一个两张床的病房,每张床旁边摆一个床头柜。阿燕的妈妈和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住在这儿。
“阿芳,今儿的吊瓶打完你就回去吧!家里的三个孩子,他们爷们弄不住,你已经在这几天了,换你嫂子们来吧!”说话的是老太太。
看起来一点不像八十多,白皙的皮肤,红润的嘴唇,两只眼睛一点没有下垂的迹象,依然向上撩着,使人看起来格外精神,也很精明。
“没事妈,再有两天就好了,咱一块回去。”被叫做“阿芳”的女人随手拉了拉老太太的被子。
她是老太太的小儿媳妇,有三十多岁,个子不高,收拾的很利索。乌黑的头发扎了一个丸子头,白白的圆脸,五官看起来很秀气。声音粗粗哑哑的,和秀气的外貌不太搭。
阿燕听着阿芳和老太太聊天,心里思绪难平,看起来挺精明的老太太,就是不知道,儿媳妇给人当过小三的事儿,她知不知道?
那个叫阿芳的女人长得不错,确实有当小三的资本。都三个孩子了,不知道过的咋样?
老太太刚住进来那天,阿燕和阿芳一照面,愣住了。很熟悉的面容,就是想不起来在那见过。
后来熟悉了,和老太太聊天,无意中得知阿芳的娘家,还有阿芳的大名,惊呆了。当年凭张照片,遍寻不见的人,竟然就站在面前。
那时,每天都有她刻意回避,不想知道的消息,往耳朵里钻。疯了一样骑着车子,到处打听那个叫“阿芳”的女人,想亲手撕了那个破坏自己家庭的小三,却始终没有找到。
一晃过去二十多年了。阿燕的心里有种造化弄人的感觉,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却没有了当年的心境。
伤人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却像一阵风刮过,再不能激起一点涟漪,感情背叛和活着比,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温饱思淫欲。”感情,就是生活闲适人的调味品。对于在生死边缘挣扎过的人来说,一切都不是事儿,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活着,好好生活才更重要。
小三也罢,只不过是人生路上的一个交叉点,过去了就过去,一个再不会有交集的人,更没有必要去给自己找不痛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还是不做。
阿燕有抬头看看吊瓶,低头认真的抠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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