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因为父母移居我们便跟去了老家的新房拜访,老人家们都住在一个小区里,过节时串亲戚,吃酒席,打麻将,含饴弄孙,一派祥和欢乐的样子。我这辈的人有在外打拼的,也有本地安家生活的,见面自是好耍。孙辈们有些是久别重逢,有些是第一次见面,彼此也是脾气相投的玩在一起。
大年三十的中午,太阳暖暖的照在身上,北方还是寒冬飘雪,这里已是桃李纷飞,一家老小踩着开了油菜花的田埂上山,给爷奶上坟。贡品摆好,每个人举香和爷奶说话,乞求保佑一家大小平安顺利。我很自然融入了这一队碎碎念的人,感觉自在安详。 早些时候的我会对这些举动嗤之以鼻,坟前人人都是孝子贤孙的模样会让我自动想起之前的嫌隙,正反对之,恍如隔世。从前的我会认为光鲜靓丽的这一面都是假的,丑陋的那面才是真实的人性,现在处在这一大家人中间,我不再觉得自己需要抱住人性的恶不放,不再感到愤怒和厌恶,不再自动为这一切贴上伪善的标签,反之在难得的阳光包围中,我能体会到血脉传承中的善意和亲情。
人有各种面向,无需分辨哪一个才是真实,我们只是在不同的时候见到了人的不同面向而已,它们拼合起来不就是真实吗。 纯粹的东西很美,也正因为纯粹,脆弱成了它天然的属性;混沌的东西自是粗鄙简陋的,却也因未去除杂质才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和勃勃的生机。
身体在泥土里打滚,放飞的孔明灯飘上夜空,愿我能放心的在天地之间的闹热中行走,愿混沌和清明同在我身我心。
身之来处自是神归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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