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笔落梅,纸上恍然氤氲起一缕冷香。似见梅,便见了那莹润清冷的白,银装素裹,落满心头!于这炎炎夏日,偏得一隅清凉。
梅之一字,辗转世人笔下千百年后,似乎总是与雪相生相伴,提梅,便不得不论雪,言雪,亦不得不说梅。可雪素来吝啬,于南国数年也未必等来一场雪,而梅,不躁不傲,时辰到了便徐徐绽来。如方外隐士,纵你雨雪温阳,我自悠然不改。 文人论梅,必言其清骨冰洁,只这一份处世不惊不动的淡然却鲜少有人提及。
古来喜梅成痴者甚多,女数江采苹,男数林和靖。“一枝疏影素,独抗严霜冷”,江采苹爱梅爱其孤傲不屈,一张口即是清冷傲世之姿。然,梅妃的清高孤冷并不适合富丽繁华的唐宫,梅的清丽反倒败给了牡丹的雍容,到最后也只能葬身宫墙,一抔黄土掩风流。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林逋爱梅则爱其淡泊恬然,一落笔尽是疏淡宁静之韵。比起唐,宋似乎是个更适合清梅风骨的时代。林逋梅妻鹤子,一生泰然自若,倒更像是深山一枝遗世独立的寒梅,虽不争,却足以傲世。
纵使梅有千姿,也唯有腊梅算得上心头好。想来红梅太艳,白梅太傲,唯腊梅当的起清绝二字!
转身一缕冷香远,逝雪深笑意浅。每一个深冬严寒时,总在秦池转角处隐隐传来缕缕清清冷冷的暗香,也总会适时的想起这一句歌词,总觉得若用来形容那一刻的腊梅,无比贴切!
萦萦暗香远,簌簌落梅花。文亦至此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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