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首发于我自己的微信公众号“二号酒馆”。
不久前读了一本书,蒋方舟《我承认不曾历经沧桑》,书写的很好,内容我全都忘掉了,但这无伤大雅,这个书名我还记得。
第一次知道蒋方舟这个名字是在初中的时候,在一个懵懂无知的年纪,她跟韩寒、郭敬明一起出现在我的视野里,那时他们火遍大江南北,无数个像我一样的少年人捧着他们的书像是捧着圣经,妄图从中辟得成名资本,新概念,出书,有钱,啊,牛逼。年轻的我分不出个子丑寅卯,他们像是三个太阳一起挂在我的天空,我都仰望不得,一望,就耀我的眼,刺我的眼,晒我的眼,老子的眼就要瞎掉啦。
谁能料人生万事,最后,我的眼没有瞎,他们成为了我的文学启蒙,不要笑,兄弟我,路子野。
蒋方舟的作品当时我很少看,只知道这个人。在初三的时候,去找了她写的《打开天窗》,这本书被评为优秀小学生读物,正适合我看。看了没有感觉,只觉得写得可爱,是个小才女。后来看到方舟子各种打假的时候,我想起她小时候的写的这本书,心中一凛: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啊。
再后来知道方舟子不姓蒋,我由此思考,那本《打开天窗》,应该对我智商有害。
而那时的韩寒成天呆在赛车里,就这么飘来飘去,是一个很快的男人。他的博客点击量常年全网第一,一般来说,能做到这一点的博客文章,要么文艺,要么愤青,他正好两样全占了,读来自然过瘾。唯一不足的是,如果再写点小黄文,讲点欲拒还休,生命和谐,武松与半盏儿残酒——那就更上一层楼了。
当年愚笨,看了韩寒的那么多博客,还看了他的那么多书,却只学会了他的七分之一,他当初上学挂了七门红灯,照亮前程,我只挂了一门。
当然,当时最风靡的还是郭敬明的青春文学,看了几部他的小说和散文集后,伤痛开始灼烧我的青春,在单薄的流年里,我学会了四十五度角的仰望。风吹散花瓣,雨水掉进眼眶,盛放的木棉旁,忧伤打马而过,落入逆流的河。
而现在看到自己那时候写的东西,心里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悲伤,我没有哭,但是眼泪流了下来。我想:这都是什么,XX玩意。
那时候的郭敬明,在抄袭事件过后,躺在汤臣一品的天台,晒着自己的包包和钥匙扣,告诉大家自己的钱全是辛辛苦苦经常几十个小时不睡觉赚来的。我觉得很奇怪,钱是可以做到很多事情,可以买来健康,可以买来欢乐,人的器官、感情和尊严似乎都可以买,但是,那些逝去的东西怎么买呢。如果今天晚上我一整晚不睡觉,我就可以多出12小时的工作或者学习时间,但是这有什么用呢?即使第二天我就亮的耀眼,功成名就,至多也只能给自己准备一张更加柔软的床,或者再加一个漂亮姑娘,却永远无法回到今天晚上,为一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又心力交瘁的自己准备一个温暖的被窝。
现在,他们都已经差不多三十多岁了,韩寒赛完了车,拍了电影,当了国民岳父,很久没有写小说。郭敬明把自己的公司经营得风生水起,继续打造着商业王朝,在上海的豪宅楼顶俯视着人海茫茫。蒋方舟上完了清华,读书写字,在《新周刊》阵地上搅动着人间的水,天上的云。蒋方舟说,我承认不曾历经沧桑。看起来她的人生更加顺而有理,大概她和我喜欢的那个韩寒之间差距也在此吧,有人说她和韩寒之间差了一千个郭敬明——这样一想,也没有差多少。
而我呢,我看着他们一路顺风远行,像是看着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世界,那是别人,是传说,是传说的别人,是别人的传说。也没有和我呼吸一样的空气,也没有和我度过一样的春秋,我只是在大浪来时看见了他们,中间不知道隔了几条海峡。
作家说:能让一棵树长得粗壮兴旺的地方,也一定会让一个人活得像模像样。这话不对,一个地方,既然有身姿挺拔的大树,也必然有低到尘埃的小草。有人活得像模像样,也定有人活得隐忍卑微,英雄将人生浇铸于修行,他在山顶楼台远眺时,孤独的人正行走在无垠的荒原,在黄昏里野唱。
我就是山下一个伶仃的樵夫,日出日落,过着最普通的生活,怀着最普通的梦想,听着最普通的disco。有一天,我打理自己的公号,室友告诉我,我应该多写点事儿,或者来点干货。可我没有干货,我想,学校里知乎上微信中到处都是干货,干货干死我了。我只有看似诚挚的感受和乱七八糟的评论,也想像大冰一样写那么多红尘纠葛江湖大义的故事,可是我的生活里都是鸡毛蒜皮,今天上了几节课昨天看了什么电影,没有一盏酒,慰不了风尘,分不了天下人。
是,不管是韩寒、郭敬明、蒋方舟,还是其他的年轻作家,我只是在一个近似的年代里看见过他们,而我自己,我也承认不曾历经沧桑。
ps:以前在简书只是看,现在想发点东西。图来自网络,文章来自于我自己的微信公众号“二号酒馆”,一个发自己文章的个人号,已开通原创保护,转载请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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