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说到月如姑娘接过婆婆的“长如意”，要准备农历三月二十五的开伐仪式。这边我们暂且按下不表，先来看看潇潇昏迷后李大志父子的生活。
自从潇潇出车祸昏迷后，一晃半年多过去了，潇潇的情况不好不坏，李大志听从了医生的建议，把潇潇接回了家。医生说潇潇的情况还是比较乐观的，大志也满心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为了保证父子俩正常的工作学习，李大志雇了一名小保姆，照顾潇潇的日常起居。她叫田可心，十八九岁，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是大志老家村子里的。可心姑娘有农村姑娘的朴实能干，干净利索，五官端正，全身洋溢着浓郁的青春气息。
大志只要下班回到家，就马上帮老婆擦洗全身，换洗衣服，翻身，按摩，事事尽心竭力。忙完一通后，就坐在潇潇的床边，跟她聊天说话，把他们俩从传奇般的认识开始，一桩桩，一件件，不厌其烦地讲了一遍又一遍，经常说着说着，眼泪就上来了；说着说着，就趴在老婆身边睡着了……
日子就这样平淡地过去，大志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尽头。老婆那么优秀，那么上进，一下子像一个“木偶”似的躺在床上。大志觉得自己有责任，潇潇参加同学聚会，如果自己竭力反对她去，可能就不会发生这一切了。
这天大志上班时，接到儿子李鸣的班主任齐老师的电话，让他抽空到学校去一趟，具体什么事儿，电话里也没说，只听出来齐老师有些生气。大志急忙请了假，着急忙慌地到学校去。
齐老师埋头在批作业，大志不好意思地打了个招呼，忐忑地问:“齐老师，李鸣出什么事儿了？”
“有一些事儿，我们需要沟通一下。这个学期李鸣成绩下滑得很厉害，上课没精打采的，经常走神。你们家里的情况，我也了解一些。不过现在孩子刚升初三，如果不好好重视起来，他很可能高中也考不上。”
大志眉头微皱地听了齐老师介绍李鸣的情况，心里翻江倒海:最近半年，自己一门心思扑在老婆身上，对儿子确实疏于管理，只知道他吃饱穿暖了没有，却不知道情况这么严重。
大志跟齐老师又闲聊了许多，齐老师还提到了一件意外的事:李鸣早恋了，跟外班的一个女同学，关系十分亲密，上下学形影不离的。
大志也不是死脑筋，对儿子早恋的事儿，也不像房子着火那么着急，他还想听听儿子的解释。
千叮嘱，万拜托，大志道别了齐老师。心里有些乱，他不知道，怎样跟儿子聊聊这件比较棘手的事情。
自从潇潇昏迷以来，大志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日子周而复始，大志每一天都忙碌不堪，总希望多长出几只手脚来，好在家里有了可心的帮忙，他才能忙里偷闲喘口气儿。
这天是周五，下午下班早，大志想去接儿子，顺便跟儿子好好谈谈，他早早地等在学校门外。还不到放学时间，校门口已经站着一些接孩子的家长。大志把车停在了离校门口较远的地方，他坐在车里等儿子。
孩子们一窝蜂地从学校涌出来，左看右看，不见儿子李鸣的身影。正当大志感到疑惑时，李鸣和一个女同学说说笑笑地走出来。大志突然决定当一名不道德的“跟踪者”。
大志远远地开车跟在他俩后面，看他们去了一个小吃店，过了半小时两人出来，手里各拿着一瓶饮料，一边走一边聊，很投机的样子。大志忧心如焚，但克制住了自己的急躁与冲动，一直尾随到两人分手，看儿子回到了家。
晚饭后，大志端了一杯水，走进了儿子的卧室，见李鸣在玩手机。大志试探地问:“儿子，我们可以聊聊吗？”
“聊什么？”儿子不冷不热地回答，“好吧。”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儿子，自从妈妈出事后，我一直没怎么好好照顾你，你要原谅我呀，爸爸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儿子没吱声儿，默默地看了大志一眼。
“儿子，你长大了，今天我们以两个男人的身份，来聊一聊感情问题，好吗？主要是我的感情。”
“你什么意思？你见过我们老师了，还是听到什么啦？”儿子立马警觉地追问。
大志顾左右而言他，喝了一口水，然后悠悠地叹了口气，进入到往事的回忆当中……
“我在高一的时候，喜欢上了班里的一名女生，这是我的初恋。她各方面都很优秀，是我们的团支书，坐在我前面。上课时，我听着听着课，看着她的马尾辫，思绪便飘走了……我是班长，班干部经常开会，我有更多的机会跟她接触:比如班里看电影发票时，我会特意地把我俩的票挨在一起；比如我会借故向她请教问题；比如我会装作不在意地送给她小礼物……”
“后来老师同学都看到了我的成绩莫名其妙地落下了很多，只有我知道，是因为我心里满满地全都是她。可我又不敢向她表白，怕她拒绝我。”大志停下来，若有所思的样子。
“后来呢？”李鸣急切地问。
“后来，我们班主任找我谈了话，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因为感情耽误了学习，是傻瓜。任何一个优秀的女孩子，她只会喜欢比她更优秀的人。你只有让自己更优秀更成熟，才值得拥有更美好的感情。”
“那后来呢？”李鸣又一次追问。
大志看儿子急切紧张的样子，知道他内心正面临着选择的煎熬，笑了笑，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后来嘛？我努力考上了大学，遇到了优秀漂亮的你妈妈，然后就有了你小子。”
大志满眼慈爱地盯着儿子，儿子的眼睛很漂亮，其它五官长得也很像老婆潇潇。看着看着，他又走了神……
第二天，大志收到了儿子写给他的一张便条:
老爸，相信我，我长大了。我会处理好一切的。我们一起加油，等妈妈醒来。
永远爱你的儿子 鸣鸣
大志拿着儿子的便条，泪眼婆娑，深情地对躺在床上无意识的潇潇说:“老婆，你快点醒来吧，我快坚持不住了。”大志搂抱着潇潇，在她耳边嘀嘀咕咕了很久很久……
不知是不是错觉，大志看到潇潇的眼睛动了几下，竟流下了一滴眼泪来……
(未完待续)
备注:小说《虹》系三人团队创作，有意继续阅读的简友们，请关注“十里亭”“樊登读书陵川小书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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