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 】 楔子

1945年的秋季，一伙俄国士兵正押送着一群来自中国境内的日本侨民俘虏，这群俘虏基本都是女人和孩子，男人们已经在战争中被打死了，死在了中国东北的冰原上，林海的冻土已经将这些死尸掩盖，女人们身子单薄，在北方的微微寒风之中瑟瑟发抖，但是无人理会这些，在前来的苏联红军眼中，这是一群穷凶极恶的日本战争贩子的家人，是他们的俘虏，没有什么值得怜悯的。在苏军的押解下，战胜了东北日军的苏联远东军，之后便匆忙撤离了东北。

一个小队的中尉莫洛托尼压着一群有着十几人的俘虏，身边连他在内共有三人，分别人是塔克莫蒙力，亚历山大脱衣儿，梅雪诺夫他们几个年轻的士兵，他们穿着很暖和，他们是战后从欧洲坐火车调运过来的，身上的背包里面装的鼓鼓的，里面什么事物都有，地中海的鱼肉罐头，北冰洋的各种鱼肉制成品，还有缴获的欧洲德国人手里的奶酪，以及东北日本人手里的各种食物，北海道的美食也在其中，当然还有来自世界各地的酒，又来自俄国本土的伏特加，法国的葡萄酒，美国的加州酒，那是在诺曼底登陆时，苏美法三国士兵在一块儿时为了增进友谊，彼此进行的交换，也有来自遥远大西洋的美国的慰问品；总之，这个口袋里面可谓是这世界上食物最齐全的口袋，可是这帮士兵在狂热的战争之中，已经丧失了人性，他们内心里面只有疯狂的占领，掠夺和侵略，胜利冲昏了头脑，战争迷失了心智，美酒美女和美食，已经充斥了他们的生活，战胜了欧洲之后，他们不再为美食而发愁，但是德军长期的围困已经让他们对于死亡和食物有着天然的贪婪之心，于是每到了一个地方，他们总是习惯性地四处搜寻食物，然后填满自己的背包，尤其是长期的战争之后，最高军事长官们似乎已经放松对他们的纪律要求，现在这样的行为更加普遍，抢掠已经很常见，所以这些没什么好奇的。

另一边，十几双眼睛呆滞地盯着这几个士兵，从最初的不屑到不是抛出的善意，显示出了他们对于活着的渴望，饥饿已经占据了他们的生命，掌控了他们的灵魂。这一路上，从中国东北到西伯利亚的千里荒原之上，他们又困又饿，可是那几个士兵丝毫也没有要解救他们的意思，所以一路之上，已经死掉了六七个孩子，现在还剩下的是八九个妇女，她们想来应该是军队里面下级军官的家人，她们看起来没有养尊处优的那种姿态，但是淡淡的妆容，略微姣好的容颜，以及严格的纪律，似乎又有点出人意表，开始在路上，那群女人总是想尽各种办法鼓励孩子，以后渐渐的孩子们都死掉了，她们已经在雪地里面走了几天几夜了，只能偶尔得到一点水和极其少量的劣质食品，勉强维持生计，女人们从对这群士兵开始的敌视恐慌之中，渐渐的消逝了自己的信念，当那些孩子一个个走掉之后，她们时常做噩梦，每一次醒来就觉得如同获得了新生一样，但是死亡仍然威胁着她们，因为她们并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多久，她们也曾经悄悄策划过几次逃走，但是已经多次被抓住，长期饥饿让她们每次在逃亡的路途中晕倒，还有被打伤，抓住之后是无止境的揉虐，渐渐地反抗变得不在那么强烈，现在她们更多的是学会顺从，因为顺从就会有食物，慢慢的这种行为被默许了，在她们心里这种行为，才可以逃脱掉被打击迫害的悲剧。

夜晚，在西北利亚的寒流冲击之下，她们集体抱团进入了梦乡，野外的寒流深入骨髓，士兵们除了一个梅雪诺夫被留在雪地里面站岗之外，其余人则留在了军用车箱内睡觉，被寒冷包裹的梅雪诺夫在寒夜中紧紧盯着，眼睛偶尔眨一眨，看看四周，然后再托起枪看看，然后蹲下，睡意就马上袭来之时，他的眼睛视线之内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影子，他立即警惕地站起来，说了一声所知不多的日语：“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缴枪的不杀。”这个女人立即举起了手，就像当初她被俘虏时一样，怯怯地望着他，梅雪诺夫望着眼前这个容貌姣好的女人，激动得直咽口水，他已经观察过这个女人群体许久了，他为东方女人的优雅所折服，这么一个夜晚，竟然得到了这个机会，不禁喜上眉梢。他让那个女人转过去，然后迅速地转到了那个女人身后，将那个女人一把抱起，然后扔进了后车厢内，在那个女人意识过来之后，她已经被扒光了衣服，浑身赤裸，完事之后，她得到了急需的食物和衣服，这个女人顾不得狼狈，狼吞虎咽地吃掉了食物，穿上了衣服，稳稳地睡了一觉。于是，这样的行为再之后的夜晚，频繁发生，除了她之外，其他的女人也加入这个行列。

这个十几人的队伍跟大部队失去了联系，四个人的士兵连队接二连三的出现了伤病复发的症状，中尉莫洛托尼带着其中的一个人打算开着军车出去寻找大部队，留下了两名士兵看守俘虏，除了年轻的梅雪诺夫还有亚历山大脱衣儿，亚历山大对梅雪诺夫说：“你留在这里，我出去找他们。”梅雪诺夫却说：“我应该留下，你去找他们。”于是亚历山大离开了这里，而他留了下来。

亚历山大走了之后，这里的营地里面除了仅剩下的一个从军车上拆下的军用车箱和部分棉被少量食物之外，别无其他的。现在营地上仅剩下了九个女人和梅雪诺夫，捆绑的很结实的女囚，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梅雪诺夫，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面，她们每天晚上被强行安排“侍寝”，这样的行为似乎也被默许了，因为这样她们才有机会在接下来的夜晚之中可以不受饥饿和寒冷的袭扰。物质的匮乏让这一切如此不可思议的进行着，而且再之后的时间里面反复进行，后来他们脱离了这里，不过她们仍然是他的俘虏，被役使的命运持续了几十年，直到这个增殖的群体再也无法继续下去才为止。最终这名士兵向政府自首了，仍然奇怪的是他们之间还产生了感情，而他们几十年由于语言的原因，几乎没什么交流，只有唯一的那句日语在起作用，就是那句著名的关于俘虏的话语。

这个故事，我初次在新闻上看过之后，我觉得这简直太令人震惊了，在这个故事之中，将人性的自私自利，贪婪，懦弱演绎得淋漓尽致。为了活命，为了争夺极少的资源，她们放弃了争取生命的另一种机会，几乎毫无例外的成为了那个自私自利的士兵的工具，当然她们也自私自利，所以最后只懂得去取悦，失去了机会，埋没了生命。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不似那些影视剧里面的种种大义凌然，但是却更加真实的刻画了人性的弱点。

注：文中所提及的姓名是笔者自己虚构的，描述性文字也是，但是整个故事内核却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