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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到达健身房的时候,父亲正在一楼大堂坐着喝饮料,母亲也过去坐下,很快享受到父亲递过来的另一瓶三得利乌龙茶。父亲简短说明情况,母亲笑言父亲又捡了个女儿,父亲一皱眉,母亲一捂嘴。为什么要说“又”。
第一次过来,帅男生,符合两个条件的大概就是这个人吧,长得还不错,可惜被健身房的价格吓得魂飞魄散,居然问起有没有月卡。这里只从季卡起步,季卡价格乘以四,是年卡价格的一点五倍。六千块的泡妹入门费,男生明显很纠结,但他还是狠狠心刷卡办下一张。
怎么还得起呀。母亲悄声和父亲说。也许家里不穷呢。不可能,有钱谁会喜欢这么黑的女生。我。说男生呢,你都生男了。第一关没难住他,我们先上去吧,我给圆圆打电话。
父亲跟着男生到公共更衣室换衣服,男生不算壮,肌肉有一些,胸肌也有一些。圆圆在更衣室见到母亲,母亲继续为周日的事道歉,圆圆有些尴尬。两个人聊起这个男生,圆圆说对他完全不了解,母亲说,至少半年不要给他花一分钱,看他怎么办。母亲又教给圆圆几种情况下该如何说话,直到男生打电话过来。
两个人见面,圆圆受父亲母亲真传,保持九分矜持,因为男生用六千块买了一张不能退款不能转卖的健身卡。要是由着圆圆的原本想法,现在已经给男生垫上一年的费用,矜持也只留下一分。不服你可以走呀,或者转而追求健身房里的各路白美人。然而白美人们都在等大款追求,小男生只能是零食。
两个人一起做热身,男生说圆圆这姿势不对那动作不对。圆圆开始并不答话,后来实在忍不住,就把父亲给她讲过的事挑专业性强的说出几条,男生立即陷入短暂沉默。然而他算是个泡妹高手,被打击之后居然不屈不挠,反过来要圆圆给他做指导。
圆圆想到九分矜持的底限,于是只给男生讲解一个稍困难的动作。她表示如果男生下次来还能正确完成,就继续教下一个,然后用一句话表扬他学得快。父亲母亲在不远处听到他们的对话,忍不住相视而笑。
接下来的项目是跑步,两个人用相邻的两台跑步机。母亲在圆圆一侧跑步,父亲留在热身房里做着谁都看不懂的动作。
跑步机上,男生总和圆圆说话,圆圆调慢速度,说起自己喜欢大卫像那样的身体,男生说他就和大卫像差不多。圆圆大笑一分钟,然后说起青铜大卫像与米氏大卫石像的区别,怎料到男生比她知道的更多,居然讲的头头是道。母亲在旁边听着,觉得这家伙记忆力与口才都不错,将来去哪个博物馆动物园都可以,做导游也很合适。
说到最后,圆圆还是喜欢大理石的状态,男生看看自己的青铜身材,只有腿还不错,不禁有些自卑。然而他又一次体现出泡妹高手的实力,很快说起圆圆的现任男友,身体并不壮实。圆圆说,如今的男朋友追求她好多年,还放弃了喜欢的大学与专业。男生说他也可以。好啊,给你时间。
结束跑步,圆圆说要去找朋友指导训练,就是刚才招手示意的那一尊大卫石像plus版。男生跟着圆圆找到父亲,母亲也在,四个人打过招呼,课程继续。男生觉得插不上手也插不进话,只得去一旁自己练。唉,学校里的健身房一千二百块一年,还算选修课学分。
女生真是说变就变呀,暗中调查她这么久,觉得她应该是个不设防的女生。爱玩儿,爱交朋友,爱发花痴,活泼开朗,为别人着想,花钱大手大脚……这些日常的状态如今全然不在,昨天表白的时候她还保留着一些特征。假设她征求过父母或者好友的意见,那就说明她心里有自己一席之地。反过来说她要是自行思考一番之后还同意他来一起健身,那就是一样的意思。现在是考验期吗?让它快点儿过去吧,准备加速实验。
他果然有经验,不愧是泡妹高手,可惜他不知道圆圆背后是什么人物。
健身结束,父亲没洗澡,等着另外三个人冲完。四个人坐着休息兼闲聊,圆圆让男生去买四人份的水,母亲说不必破费。圆圆大声说,他说他要追求我,还能指望我去买给他吗,我去买也得带着你们二位的份。母亲立刻收声,心里狂笑。
男生看到活泼开朗的圆圆重现,心下喜悦,跑去饮吧,结果又被打击一次。唉,四瓶水最便宜也要一百二十八块,什么情况。
男生拿着水回来,女生拿过来看看,递给父亲,嘴里说着抱歉的话,意思是这水太便宜,将就喝吧。男生说这水在外面也就五块钱一瓶,圆圆说酒吧的金酒两份就能在超市买一瓶,啤酒翻十倍二十倍都有,这里是娱乐场所。男生说健身房怎么是娱乐场所,圆圆一指健身区说,那么多漂亮的小白腿是白看的吗。
哎呀。大家一阵狂笑,男生也跟着笑,不过他还有一句话:我就喜欢你。
父亲说原以为他们是男女朋友,现在看起来还差得很远。男生问父亲为什么这么说,父亲说小公主还得指挥你做事,你也不了解她的想法,一瓶水就看得出来。母亲立即接着说,想跟小公主谈恋爱要有足够的精神准备物质准备,想当年自己被十几个人同时追求,想成功就要有内功。
圆圆大笑,说有人传授你武林秘笈,晚上你请吃饭吧,男生说习惯AA,不过可以出圆圆的费用。母亲说男生习惯不错,没必要请来请去,AA最好。
那就走吧。圆圆打个电话,订下位子。眼下雨势不弱,平时这个时候难得有空位。男生看到父亲母亲的运动装备与日常穿戴,又看到两辆车,心里有些紧张。四个人驱车前往,停车后又打伞走一阵,来到一个看起来很破的木头门前,门旁边一个小灯,上面写着“鮨一”。
男生立刻变得十分紧张,对某些本地常识非常了解的他,知道这是个什么级别的日料。怎么办?“噶得得”不得,进去吧,已经花掉六千多块,不差这两千……也许三千块。多亏是AA。
套餐各一,四人聊天。圆圆说起几次日本旅行的见闻,父亲母亲前些年经常周五去周日回,话题正对路。男生很郁闷,只得说说吃日料的经验,用词十分精准,形象生动,如同老饕一般。母亲表扬他说,如果给他机会去日本,游记一定是他写得最好。
母亲八卦说,父亲小时候迷山口百惠。某年,父亲突发奇想,跑到三浦家附近埋伏,等人出来要签名,结果只看到个胖胖的中年妇女,还以为朋友给的地址是假的。
父亲说,山口百惠生活很幸福,相反的例子是酒井法子。中国有那么多人热爱酒井法子,居然没有一个人肯为落魄的她做点儿什么。当年的孩子现在都老大不小,每人凑点钱就能让她活起来,可惜没有这种组织。母亲说,以法子的名气,完全可以在中国发起众筹,继续她的事业。圆圆说,要不然我们扯旗起事吧,当个非盈利机构做。男生接着这个话题继续,想法居然很成熟,只是不见非盈利机构的影子。
吃完聊完结账,AA。圆圆说明早课程有变,所以要回家住,母亲说那就顺路送她一程,九点半还要和父亲见个重要客人。现在……九点十分啦,快走快走。男生在雨中打车,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打到。
“一天到晚游泳的鱼啊,鱼不停游。”——张雨生
儿子和琳琳晚上去给警察乐队上课,几个老人一点儿都不老,据称退休后十二点前从不睡觉。上节课的内容他们消化殆尽,可惜排不出夜明砂来。讲到一半,儿子有些腹痛,遗下白丁香若干。这种事很罕见,儿子去找琳琳,她并无反应。
课程结束,三个老师合作几个曲子,然后各奔下一个目的地。儿子送琳琳回家,然后打电话给小绯,第一遍第二遍没人接,第三遍响过好久才接通。
“喂,你在干嘛?”
“我在游泳。”
“哦。”
“电话响我听到了,就是不想接。”
“你心情不好吗?”
“有一点差。”
“以为你不会游泳呢。”
“我只能一个人在家游,锁上门。”
“那你继续。”
“不要。”
“哦。”
“你来我家,后门。”
“我要带游泳裤吗?”
“不用。”
“等着。”
儿子打车用了二十分钟,好不容易来到苏家后门。开门的是一个陌生的姑娘,儿子迟疑一下,姑娘说,你要是老鹰就快飞进来。
姑娘正是苏缨,苏绯的亲妹妹。儿子的皮肤衫帽子始终没摘下来,好在雨势不小,院子里没人。苏缨带儿子走到某处门前,低头想想,歪头笑笑,回头离去。
儿子推推门,锁着呢。他打去电话,很快门锁作响,小绯穿着火红的三点式来给他开门,其实是火红的六点式,其实另外三点并不太红。哎呀,这泳池真漂亮。是吗。你也真漂亮。我寻常可见。每次见都是新感觉。我的伤漂亮吗。漂亮着呢,Hi,粗糙来看你们啦。会游泳吗?不常游。来试试。
不用带泳裤的意思是不用穿泳裤,粗糙最初没办法软下来,被小绯笑话几句。他只得奋力游上几圈,让姑娘见识过速度,激情终于降下来。唉,速度与激情,怎么可能在这种场合共存。
喂,你屁股怎么啦?被琳琳打的。为什么打你?因为我把你丢掉的口罩藏起来了,她没找到证物,逼供来着。你有承认吗?没有。打得好重。没事。
速度与激情很快就真实地共存,小绯脱掉泳衣,和儿子肩并肩游弋,面对面嬉闹。在这个时空中,搂抱亲吻与进入似乎都成为累赘,就像泳装一样,就像儿子的某物件一样。哈哈。累了上岸休息,儿子在小绯身体的背景烘托下,对她的手指产生出浓厚的兴趣,就像收藏家在品味一根顶级白玉印鉴。女孩子居然以完整且倒错的害羞来回应这种欣赏,最终把手指藏到身后,用胸部阻挡男孩子手臂的搜捕行动。
“……把手给我。”
“老鹰。”
“手手手。”
“老鹰。”
“啊,我弄疼你了吗?”
“你弄疼我的心了。”
“……你说菀儿吗。”
“不是。”
“……告诉我,怎么回事。”
“你看你在干嘛。”
“啊……和你抢手指玩儿呀。”
“我们就像两个四五岁的小孩子。”
“这样不好吗?”
“如果我四岁的时候有五岁的你在身边,也许我现在就不会那么抑郁。”
“你是说你的伤吗?”
“是的,四岁半。”
“为什么不植皮呢?”
“我不同意,其实是因为害怕。”
“你懂事真早。”
“我妈妈被我咬破手指,就没强迫我做植皮。就是你要抢去的这只手这一根手指,她的手指。”
“现在也可以做。”
“不要。”
“……是啊,没地方取皮。”
“所以只能留给你。”
“喂,这有什么,我觉得蛮好看。”
“你不觉得难看也没办法解开我的抑郁。”
“你又不是貔貅。”
“貔貅?”
“无菊花。”
“讨厌,提这个做什么。”
“你有菊花吗?”
“哎呀,不许讲这些!”
“有菊花会拉臭臭,也不会影响你的美。”
“……”
“还抑郁吗?”
“还是改变不了什么,但是我很想笑。”
“把你的小菊花摆出来,我看看是不是世界上最漂亮的菊花。”
“哈哈哈哈……”
小绯发出一阵从未有过的大笑,不只儿子没见过,她自己也没见过。
不抢手指改抢菊花,两个人从岸上打闹到水中,又回到岸上。许久之后,拥吻与抚摸终于开始,两个人不得不讲好,谁也不许再动谁的菊花,谁动谁是小狗。
正当意乱情迷的时候,小绯的下一步创意让两个人大笑着回魂。这能行吗?看你的啦。小绯拿着一块天鹅绒毯子和一个小包,里面是纸笔……清风的宝倍亲柔和旗牌的雅丽。
人都在里面还能充气吗?能。打开带增氧器的气泵,拉上拉链,压力一到自动停机,最后往泳池里滚下去,OK。两倍半径的水上漫步球,高级外设版。
哎,好有意思呀。哎,你带小气球了吗?不用。为什么?回头和你讲道理。铺上大红的天鹅绒毯子,小绯作出儿子超喜欢的各种妩媚,也不压抑音量,两个人玩儿得特别开心,只是有些姿势受限。两次高氧环境剧烈运动过后,小绯拿出记号笔,递给儿子一只,开始在透明球体上写字。
喂,你计划这个多久了?不认识你之前就计划好了。讨厌,不是因为我才有的创意。是为了等你才有的创意。什么时候的事?二零零三年。喂,你才七岁。那又怎么样。坏姑娘。那又怎么样。我喜欢。
两个人把漫步球中下部写满,小绯写出很多法语,儿子不认得,求助不被理睬,只得强行记住,打算回去查词典。
两个人脱出大球回到岸上,又在躺椅上有一次,然后一起洗个淋浴,收拾东西撤离。儿子又回到水里,是老天给的水里。打车好难,走一段吧。
哎,她还没给自己讲道理呢。算了,她自有道理。
“Oh Para-Paradise,只想跟你一起,一起走向这一天。”——黄贯中
女儿和韩三四在宠物西餐厅玩儿得很开心,其实应该说女儿和大猫玩儿得很开心,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韩三四有些无趣,然而看着女儿和大猫深情互动,他逐渐想通失恋的事。女儿就像一只新来的小猫,和大猫在一起嬉戏,于是旁观的人被感染,直至有所感悟。
“哎,你真厉害,你到病除。”
“我是毒药,以毒攻毒。”
“算了,我就不再做白日梦了,没意义。”
“你早该想明白。”
“你哥哥是怎么追上她的?”
“四目相对,三生有幸,两情相悦,一拍即合。”
“……那就没办法了,放弃放弃。”
“这才像个男人嘛。”
“一百块钱的赌注,十块钱的本钱。”
“你要远离赌博,尤其是带杠杆的危险游戏。”
“哈哈。”
“你跟素鸡昨天聊得怎么样?”
“你都知道。”
“没别的?”
“爸妈都在家,还能扑上去亲他呀。态度,快扑上来亲我。”
“你怎么不养猫?”
“快要养了,就养态度这样的大家伙,不过情况有些复杂,我爸在找人做猫通道,要用3D打印。”
“3D打印找我呀,我是专业的。”
“又不是张飞打印。”
“喂,你看扁我,我长得粗,心可不粗。”
“你呢,长得不粗,就是壮得不太匀称,我是学美术的,喜欢米开朗基罗的大卫像。再说张飞是心细的人呀,我哪有看扁你,看扁你就说沙悟净了。”
“我喜欢一些特殊运动,挑战自己的极限,所以上身肌肉发达。”
“有机会让你见见我爸,我哥要差一些。”
“就你这样的审美高度,找男朋友不容易。”
“素鸡哥哥可以呀,可惜不好追。”
“他上一个女朋友追过他几个月,现在分开了。去和他表白呀,你又不是脚踩几只船的疯婆子。”
“还是算了,我自卑。”
“他前女友长得还不错,但是比小绯姐还是差很多,人家也没自卑。颜值的对应关系你不要自己确定,比如把素鸡和小绯姐对齐,不要这样。”
“你不许再叫小绯姐,你喜欢过她,就叫她小绯。”
“哦,真凶啊,不愧叫鹰妹。”
“我哥更凶,曾经把小偷打个半死,在医院住了很久。”
“也不愧叫老鹰。”
“那么,张飞同学,如果你真能做三弟的事,我就让诸葛亮请你出山。”
“谁是诸葛亮?”
“我爸。”
“行啊,先电话联系,图纸发邮件,有必要我就过来,也和老鹰见见。”
“你几乎见不到他,没时间回家。”
“哎呀,小绯姐……哈哈,我说错了,小绯还不让他……算了,这句话根本就是多余的。”
“嘻嘻,你不要嫉妒。”
“我说放弃就放弃。”
“那就好。”
两个人又聊些别的,最后说起养猫,女儿觉得懂猫的人做猫通道再合适不过,于是定下这个人选。
父亲母亲到家的时候,女儿已经在家。三个人喝酒聊天,女儿提起韩三四会弄3D打印,父亲打去电话聊几句,觉得他正是要找的人,于是定下明天去接他看现场,研究图纸。
母亲说知道有韩三四这个孩子,因为Ann的酒吧合伙人钟书杰提起过韩三四的父亲,正是从他的这个破名字说起。
“他爸爸是什么样的人呀?我去过他家里,没见到他的家人。”
“他爸爸跟你哥哥差不多,散仙一枚。不过人家可不是好色仙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跟好不好色没关系吧。”
“啊……我怎么没逻辑了。”
“别对哥一味打击,继续说。”
“人家讲琴棋书画,一般都占三样两样,他是四样全占。他会抚琴,会手谈,会正草隶篆,会山水花鸟。钟书杰的父亲很喜欢他的山水,经常求画,好像他家没别的收入,卖一幅画够吃一阵。”
“他爸爸叫什么?”
“韩天成,最普通的两个字。”
“倒是自然天成的人。”
“他爸妈每天下下棋钓钓鱼作作画,没什么正经事,自得其乐。”
“韩三四是怎么长大的?”
“喂,随便养养嘛好了,谁像你们两个那么难养。”
“好吧,我是女子,哥是小人,回头我就告诉哥去。”
“哥哥是造小人专家,他不会生气的。”
“唉,说不过你。”
“他家孩子这名字可真不怎么样,昨天你说三四三四的,我就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有个人叫三四。”
“今天他带着猫去和苏绯姐表白,苏绯姐拒绝,晚上他和我吃饭,然后决定放弃。”
“长得怎么样?”
“身体像个小壮汉似的,脸不难看也不讨人喜欢。”
“那样家庭的孩子谁嫁谁倒霉。”
“三四还不错,研究很多东西,还练什么特殊极限运动。”
“特殊极限运动是什么?”
“还不知道,明天你跟他切磋一番吧。”
“明天接待他,下午我提前下班去学校接他过来,晚上在家吃饭还是出去吃?他不好美食,今天我看到他吃东西了,完全是为了维持肌肉而吃。”
“那就在家吃,海鲜……冻海产还有很多。”
“哎,哥哥能不能放学直接回家?”
“我哪知道。”
“明早跟他讲,晚上让他和前情敌见见。”
“也不是很有必要啦,让他去四处寻开心吧。”
“正好四处。”
“没四处,现在有两处在流血。”
“谁呀?”
“昨天没来的那两个。”
“那他现在在哪一处?”
“我猜是苏绯姐那处。”
“为什么?”
“今天在学校他能见到菀儿姐姐,他一定会去当面安慰另一个。”
“有道理,干杯。”
“干杯。”
“明天你去上学吗?”
“去也可,不去也可。”
“早上起来自己定,反正你后天去学校点个卯吧,看看有什么事。”
“好。”
“猫的事我已经跟店主说好,你哪天再去看看聊聊。”
“好。”
三个人又聊些别的,喝完酒各自休息。儿子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十天。
“一口呼喊声,然后踏进生命。”——黄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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