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你的第一眼,我下意识地低下了头。还在原来班上的时候,国庆假期,我约着最好的朋友去体育场跑步。因为自己人高步子也大,慢慢地就变成拖着她跑,“不行了,我跑不动了,你去跑吧,我要休息。”她脸带痛苦的表情说到。我看着前面一个男生,“你看,别人都跑得动,你怎么就跑不动了呢?快点,我们赶快追上他。”那时的胜负心占了主导,拖着她拉着她站了一会,看着好友要死不活的样子,不忍的我还是拖着她到凳子上休息。我看着你跑了一圈又一圈,晒的小麦色的皮肤,一双黝黑发亮的眸子,奔跑着的你似乎永远不会感到疲劳。多年以后我才明白,那时的你,就已经爱上了长跑,从来不会受旁边人的影响,何况当时在你旁边叽叽喳喳的我。
第一堂课,化学老师进来,什么都没介绍,没有任何的寒暄,直接就进入金属化合物。我愣了一下,也许对所有人来说,都没必要寒暄吧,而我们初三了。
化学是新课,初三还在原来班的时候就跟得很吃力,我看着讲台上的化学老师,陌生、冷酷、漂亮......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席卷而来,我好想回原来的班上。下课铃一响,我抬头看着原来班上的同学和其他人谈笑风生,我默默地枕着手,就这样低着头睡去。说来奇怪,我的朋友大部分都是老师眼里的狐朋狗友。而我并不觉得他们有何不好,虽然他们会去逛网吧、和别的班的漂亮女生早恋,因为个子比较高的原因,我一直都是坐在最后,当然也就和他们不得不接触。上课时间我依然还是认真听讲,下课后免不了一起聊天打闹,我甚至还和男生们比赛掰手腕,虽然惜败,但还是很开心,在这里,我可以释放自己。虽然我一心扑在学习上,但不以学习成绩来交友。相反,在他们身上,我好像看到了自己应该有的模样,然而困在笼子中的我,只能和他们握手言欢。我不能辜负父母的期望。远去了,远去了......
第一次,我记住你的名字,是晚自习化学的随堂测验。老师在讲台上改着试卷,我在最后一排战战兢兢。终于,只听试卷堆叠起来哗的一声,“这次考试我把你们在本班的排名都写在试卷上了,所以你们自己心里要有数哈。程雨眠是满分,表扬一下,最后一名我就不点名了,自己好好努力赶上来。”好厉害,满分,我连试卷都没做完。最后,化学课代表把试卷放在我桌子上的时候,我看着那个扎眼的五十,沉积了那么多天的孤独终于随泪水倾泻而下。晚自习结束,同桌捅捅我的手:“没事吧?你是不是哭了?”刚好,这时,程雨眠走过来,刚要跨过门槛,我抬起红着的双眼,“没有!”我很感谢同桌陈华的关心,可我不想在他面前出丑。还是相当讽刺的第一名和倒数第一名的遥遥相望。我想他应该是听到了这句话吧,我匆匆忙忙收拾好东西像个落汤鸡一般就疯狂地逃走了。
回家的路上,我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为什么又遇见你?程雨眠。这下好了,你和几个朋友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而我形单影只。在红绿灯的最后一秒,我冲了过去,前面是下坡,但我还是拼命蹬着脚踏板,不让你看到我狼狈的模样。村道上秋天的晚风拂过我的脸颊,我伤心地滴着泪,今天真是糟糕的一天,刚进班的第一天就成这样。
快到家的时候,我看见那束温暖的光,妈还没睡,在等我吧。听到我开门的声音,妈妈房间的灯才熄灭。不管我过得多糟糕,妈妈永远都是我最温暖的港湾,我想。我把书包放在凳子上,桌上放着一张纸条:这个灯是买给你上晚自习戴的。“戴”字还写错了,只有小学水平的老妈哦。我看着包装盒里的灯,塞进书包,洗洗澡,躺在床上的我,又回忆起今天的事。
难道我永远都是最后一名吗?我不要,我不想。眼泪又流下来了,我真是个爱哭鬼。我重新拿出那张试卷,看着满是打叉的试卷,又颓然地暗自下狠功。我不要再当最后一名。一遍一遍的看错题,最后累的睡了过去,半夜妈妈突然到我的房间,“你咋没关灯就睡觉了呢?”我模模糊糊地看了她一眼,随着灯光的熄灭又睡死过去。
第二次测评,还是倒数第一。晚自习时,老师把我叫到讲台上:“你怎么还是考的这么糟糕呢?有什么没听懂的要问我呀,不懂就要多问嘛。”那最后一句话说出来时,我的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感激的是老师在最后说完话的一秒,挥挥手就叫我下去吧。我趴在桌子上,看着试卷,努力没有用吗?月考怎么办?这个班里都是年级前五十的同学,我难道真的要当倒数吗?后几节课根本没心思听讲,文字好像是在游动,我根本抓不住它,丝毫引不起我的主意,老师的话嗡嗡地在我的耳朵边回响。下课铃一响,我就冲出教室。
床上,我边看着卷子,边流泪一边对着书找答案。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第二天,中午放学,原来班上的好朋友在人群中拍了拍我的肩膀,回头看到了她,开心的我扬起一个苍白的微笑。“你怎么变得这么憔悴了,你看你的头发都没扎好,散下来了。”我默默地牵着她的手,我好想抱抱你,我好累。然而最终还是得分道扬镳,你去8班,而我走向了5班。
月考,我终于拿了个不错的分数,老师特地跑到我旁边问我的成绩,我开心的告诉了她。努力不会辜负,我想。成绩单发下来,程雨眠的名字赫然在第一位,我抬头偷偷看了看他,无论我怎么努力,我永远都企及不了你的高度,程雨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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