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的父亲打电话跟他说,回来之前发个消息。
二叔于是在回家前,给父亲发了微信,告知他即将回屋。
回家进门,二叔弯下腰随手摆弄了下自己的拖鞋,然后顺手碰了碰旁边一双红色的女士拖鞋,上面仍有些余温。他便确定了,父亲有新女朋友了。但既然父亲有意避开,他也就不直接言明。尽管,当他母亲过世后,他曾认真的对父亲说,重新找一个伴儿吧。但,父亲是个保守的人,总是扮演一个传统家长,保持着长辈该有的身份,想让一切事情都在自己掌控范围内,包括二叔在家时,各种行程吃饭等相关事宜。
二叔经常在某些时刻,会跟父亲这种控制欲冷对抗一下,都是浅浅的,无声行为那种。
高中时,二叔在昌黎上。那里有家特别好吃的饺子馆,就是好吃到无时无刻不爆满,需要排队抢的那种。需要走过好几条街道。二叔给胖妞描述那时候,他和发小两个人,花二十多块钱吃一笼饺子,一口气吃四笼,也不够过瘾。当时那个年代,一个老的白玉小挂件也才八十。
现在二十多年了,饺子没涨价,但个头小了些,二叔也理解,毕竟,赚个钱,大家都不容易。
这次他和发小带着胖妞与她朋友来吃,一口气点了六笼饺子和两盘凉菜。四个人就着高粱老酒和生蒜,埋头猛吃,都顾不上碰杯说话,自吃自饮。
回家后,二叔开火烧水,倒好了茶叶,准备拿出前年在大连旧货市场,淘的一个民国时期的随身烟灰盒。白银锤制,掌中大小正合适,揣兜里也不占地方,是几个男人在一起抽烟时,拿出来足够炫酷的物什。
可是,却死活找不见了。在屋里寻了两遍无果后,二叔便颓了,泄气的坐在沙发上,闷头卷了烟,递给父亲一支,但也不跟父亲说话。
过了会儿抽完烟,二叔起身,说是出去买点东西散个步,便出了门。
没走多远,过了马路,二叔在公园广场,找了个座椅坐了下来。又拿出了烟丝,给自己卷了跟烟,闷头抽着,泄气到了谷底。
不远处的小片空地,几个统一服装的妇女,开始跳起了广场舞,民族歌曲。二叔看着她们,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以及一些小时候,琐碎的记忆。
在二叔的印象记忆中,母亲是个挺酷挺时尚的女人。在家里经济允许下,要吃很好的东北大米,穿好看的真丝衣服,看上一件真丝连衣裙,会赞下一个月工资,然后去商场开心的买下来,再把剩下的钱给他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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