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蛇者】VOL.2020.04.27

作者: 里木白 | 来源:发表于2020-04-27 20:33 被阅读0次

    我总觉得,眼镜蛇是一种充满异域风情的蛇,国内的自然环境中应该并不多见,家乡附近更不应该有它的踪迹,但事实上,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希望这世上没有蛇这个物种,虽然这对蛇来说并不公平,虽然即使生活在山边,你也很难真正有机会遇到一条蛇,但偶然间的相遇,总会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事实上,我从小就知道,眼镜蛇分布广泛,家乡附近的这些山上也有,虽然我至今从没在自然环境中与它们相遇过,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很棒的事,但我见过装在网袋里被捕获的眼镜蛇,见过差点被眼镜蛇咬死的捕蛇者,也听过他是如何被咬又如何获救的故事。

    许多行业都有这么一句话:老师傅比新手更容易出事。这话并不是没有道理,老师傅往往过于自信,会忽略一些安全性方面的问题,总是带着隐患操作,但技术再好,意外却总能在你意想不到的情况下出现。而新手因为不熟悉,不自信,反而小心谨慎行事,规规矩矩操作,因此显得比老师傅更安全。

    他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捕蛇者,爸爸经常会笑着和我说起关于他家里的有趣见闻,他家一楼有好几间房是专门用来养蛇的,地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蛇,不知情的人猛然间见到这副情景肯定要被吓得魂飞魄散,更稀奇的是那几间房一年四季都打着空调,始终处于恒温状态,蛇比人的待遇还好,每次说到这里爸爸和我总像是在谈论一件古怪而有趣的奇闻异事般开怀而笑,在我们看来这绝对是一件稀奇而奢侈的事情,那时候的农村里几乎见不到空调这种传说中的奢侈品。

    他不是本村的,我也从没去过他家,但他经常来我家把爸爸捕到的那些蛇收走,对于那些常见的无毒蛇,他懒得抓,既耗时间,附加值也不高,不如直接收购,赚个差价就行,他自己经常跑到山里到处转悠,专找那些厉害又值钱的毒蛇。

    那天,他从山上下来,看我爸在家便进屋来和他聊天,随手就把手上那个网袋放在厅堂门口的地上,里面有条挺大的黑不溜秋的蛇,看不太清楚,我便走过去蹲在旁边仔细看,我知道能让他亲自动手抓的蛇肯定是大有来头的厉害蛇,但是再厉害只要关在网袋里我便一点都不会害怕,反而好奇地蹲在旁边观察,用脚踢一踢让它动起来。

    从他们的交谈中得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眼镜蛇,虽然在爸爸那个魔性的排行榜中,眼镜蛇只排在了最后一名,但这可是一种名声在外的蛇,电视中最常见到的毒蛇就是它了,仿佛它就是毒蛇中最具代表性的经典形象。

    但眼前袋子里的这条蛇一点都没有电视中眼镜蛇的模样,在网袋里它的身子立不起来,脖子也没有变成扁平半凹状,在我用脚轻轻地碰触之下,它只是在袋子里挪动,整条蛇黑漆漆的,也没什么花哨的有辨识度的花纹,看起来就是一条极其普通的蛇,如果他们不告诉我这就是眼镜蛇,我绝对猜不到。

    捕蛇者离开之后,爸爸跟我讲述了这个捕蛇好手曾今却差点把命栽在眼镜蛇上的故事,都说艺高人胆大,那时他并没有带什么防护急救物件,从茶园那个山谷空手就上山了,沿着山脉深入山区,他发现了一条眼镜蛇,但迟了一步,蛇迅速钻进了附近一座破旧的坟底部的一个小洞里,他当机立断紧随着蛇尾巴伸手入洞拽住尾巴想把它拽出来,却不知那洞里的空间比洞口要大得多,蛇头一扭就扭转了身子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住了他的手。

    没有随身应急物件,他只能快速返回出山,等走到茶园那里时人已经有些踉跄了,当时那片茶园是小帅他爷爷承包的,他人正好就在茶园旁的小屋里,看到踉跄而来的捕蛇者,一问缘由,立马骑上自行车载着他一路猛骑把他送出了山,先到村卫生院,又辗转去大医院,几经波折,总算把命救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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