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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ing Mortal

Being Mortal

作者: masaka | 来源:发表于2016-11-25 19:43 被阅读0次

    摘录了《最好的告别》里面的一些话,在这里我就先分享一下吧。

    1.老人院的发展,不是为了让衰老的老人比在那些更惨淡的地方过得更好。

    2.我们似乎屈从与这样一个观念:一旦失去身体的独立性,有价值的生活和自由就根本不可能了。

    3.在我们衰老脆弱、不再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时候,如何使生活存在价值。

    4.我们的生命天生相互依赖,受制于远远超出我们自身控制力的力量和情形。

    5.自由的目的是什么?自我生活中拥有自由的多少并不是生命价值的衡量尺度。

    6.我们的医疗体系和文化都是围绕那个微弱的可能性建立的。希望不等于计划,但是希望成了我们的计划。

    7.只有不去努力活得更长,才能活得更长。

    8.要在人的必死性方面谋求共识,并以生命尊严和保持有意义生活作为生存追求,医患双方都面临着学习的任务。

    9.临床医生唯一害怕犯的错误就是做的太少。大多数医生不理解在另一个方向上也可能犯同样可怕的错误——做得太多对一个生命具有同样的毁灭性。

            我们在成长的过程中,我们的父母、长辈、老师、甚至是朋友,都在和我们谈应该如何热爱生命,积极努力的活着,唯独没有和我们谈过如何去面对死亡。在我们的儒家文化当中,死的问题基本不是问题,问题在于人是以什么名义死的。孔子有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死而后已,不亦远乎”“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人,有杀身以成仁”;孟子也有曰:“生亦我所欲也,死以为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在这些词句当中,我们可以了解到的是:我留恋生命,但是相对生命而言,我更渴望取义。自儒家被尊为正道以来,这种慷慨赴死的精神在中国的知识分子当中流传了一代一代又一代,这种主流精英意识形态逐渐成了中国人普遍推崇的高尚气节。在历史上,为取义而死的人数不胜数,比如荆轲、聂政、文天祥、戊戌六君子等等,他们的故事一直流传至今,成了这种儒家精神文化传承的楷模。

             对于他们,对于文化传承之内核。我自然是尊敬的,但在大谈这种精神文化的时候,我觉得 我们作为普通人,我们需要去思考的不是如何去死得伟大,而是在生命因为机能的衰退,我们应该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人生最后的考题,如何在人生的最后时刻真正活得有价值。在两千多年前,孔子就说:未知生焉知死。就是这一句话,可能批评的有些严重了,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我们的文化的话语体系里,我们就此不再去讨论死亡的问题了。如果在生活中,我们与他人谈起死亡大概会得到一种什么样的回应,我猜我们的答案是一样的,我们大多数人的答案都是一致的。

           在现在,我们面对的死亡的问题与以往已经大不相同了。除了意外导致的直接死亡意外,我们的死大多数是由疾病引起的。在过去,很多疾病是医疗没有办法去解决的,等到你发现病症的时候,大都是疾病发展到相当严重的状态了,死亡是即将发生的事情,人没有任何办法去阻止。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医疗科技越来越发达,疾病在早期就能够被发现,就算是可怕的癌症现在也有了不少康复的案例,这也给了人们抗击疾病的信心和机会。实际上更多的是,人在接受治疗的时候,医生心里很清楚,病人心里也清楚,这病大概是没救了,但是,没有人会说,也没有人会告诉你,该放手了。人心里始终相信世界上是有奇迹的,而且奇迹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再坚持一下,会等到那个奇迹的出现的。这是人类最可敬之处,无论身处怎样的境况,这种抗击的精神一直都在。死亡是所有身体基本衰退逐渐累积的结果,相伴而来的是身体的疾病、疼痛、并发症和记忆衰退,现代医疗科技最伟大的地方在于她能够将这些病痛都暂时抑制住,尽最大的可能延缓死亡的到来。这些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可能是失去味觉,可能是失去行动能力,可能是机器代替活着,这些想想都让我觉得可怕。人为了活着最后却失去了人活着的价值与意义。

            对于个人而言,一个怎样的生命过程归让人觉得这一生没有白活呢?

            人的一生不论长短,她都是一个过程,就好比如一场足球赛,最终都将有一个结局。在这个过程当中,一个精彩的助攻,一个绝佳的射门得分,都能够让球员和观众获得极大的愉悦。感官是很神奇的,人们并不仅仅把他们的生活看做全部时刻的平均数,,对于人类而言生命之所以有意义乃是因为那是一个故事。一个故事的整体感。其弧度取决于那些有意义的时刻,那些发生了重要事情的时刻。逐刻评价人们的愉悦水平和痛苦水平忽视了人类存在的这一根本面相。我们有超越自己的目标。不同于沉湎于当下的体验的自我,记忆的自我不仅试图识别愉悦的高峰和痛苦的低谷,而且还有故事整体的展开方式,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足球比赛结束前糟糕的几分钟能毁掉整场比赛带来的巨大欢乐。因为足球比赛就是一个完整的故事。在生命的最后,选择的时刻来临了。是平静的等到死亡还是奋力抗争延缓死亡的到来?现代的社会医疗体系开辟了第三条道路:帮助病人以他们想要的方式有尊严的享受生命的最后时刻。这个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生命到了最后,不仅仅有风险与金钱的算计,还有你难以割舍的亲情友情爱情。有的人最希望的是能够再陪亲人多一刻,有的人希望最后还能够自己走路,有的人希望能够再吃一份冰淇淋,这些都是他们选择的底线与希望,如果承担风险的时候没有办法保证这内心始终无法放弃的小小的希望,人大抵都不会选择冒险。

            在结局快要来临的时候,即将死去的人讲生命的决定权交到第三个人的手中,因为此时病痛已经使他没法再做选择了。而作为第三者,真的能够忍受亲人离去带来的痛苦,坚定的接受亲人在理智时的选择吗,这个结局可能是让你在她停止呼吸的时候不要联系医生而是联系殡仪馆,可能是让你告诉医生拔掉身上的管子让他体面地离开。我始终都相信,人在没有真正面对这样的情景的时候,我们都不能保证最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一种对于生命的谦卑与敬畏。如果违背逝者的愿望硬是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他大概是要恨你一辈子的吧,这种负罪感可能是大多数人都难以承受的。

            我大概也算是一个经历过生死的人。为什么说算是呢?因为没有真正去面对这种永不再见的离别的场景,也没有和即将离开的人说一句一路走好。那大约是在六年多以前,我初二考进了市的重点中学,离开家在外求学(实际上离家也不是特别远)。在我奶奶离世之前,按照我现在的理解,她应该是患了一种常见的老年病——老年痴呆,生活不能自理,每天说的话我基本都理解不了,有时候半夜会离家出走。当时是真的没了解那么多,在我的脑海里,人的离开会是一个很平静的过程:人年纪大了,逐渐的可能就走不动了,但大脑该是清醒的,就是有那么一个未知的日子,人就离开了,可能会和亲人们道别也可能没有,在睡眠中就这样停止了呼吸。我在那之前从来就没想过生活中改变的一切会是以记忆丢失精神混乱为起始的,我觉得那只是因为人老了,却从未将其与死亡联系在一起。可是死亡就这样发生了。按照农村的习俗,人死了,家里是要办殡葬仪式的,以我们的说法应该是打斋。我得知消息应该是奶奶去世打斋结束几天之后了。我很清楚地记得那一天,应该是刚考完试,我家人全部来了学校送吃的给我,外面还下着小雨,天阴沉沉的。在见到他们的那一刻我就猜到家里应该发生什么事了,可能性最大的应该就是奶奶离开了,可是我没有说也没有问。最后是母亲忍不住了,她和我说:“阿婆不在了。”在那一刻,没有像别人一样,觉得这是个令人难以接受的消息,我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个时候我说:“我早就猜到了。”,还有那嘴角的微笑。我真的是有点高兴的,因为我知道,自从奶奶精神状况每况愈下开始,我爸没有好好照顾她,尽管有着种种我没有办法反驳的理由。但是,每当我想起当时的场景,我都会自责:你啊,大概也真的是一个冷漠的人啊。走了或许就是真的解脱了。大概半年后,爷爷也走了,估计一个人真的是太寂寞了,肺水肿折磨了他很长的时间,比奶奶精神不好的时间都要长。再过半年,外公也走了,死于心肌梗塞。死亡来的很快,但是,死神一直有告诉你:我快要接人走了,活着的人做好心理准备吧。相比在医院治疗受苦,他们依然能够留在家里度过生命最后的时光,虽然短暂,但我想,他们会感到幸福的吧,对吧。

           凡人,终究都逃不过死亡的命运,需要思考的不是如何活得更长,而是如何好好的活到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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