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腿给摔破了。
就那么凑巧,那天刚拜完菩萨,回来接孩子的时间正好。娃说要抱抱,我心情不错,抱起他转圈圈。几个小时没见的娃格外可爱。娃笑得咯咯响,于是母爱泛滥多转了一圈。我高估了自己的平衡能力,也低估了娃飞速增长的体重,结果就是我左膝跪地,右手掌撑地,然后滚地摔得结结实实。
幸运的是,我的右手臂环抱着娃,落地也未松懈。娃没有受伤。我在心里感谢了菩萨。
华丽地摔倒,尽量优雅地爬起后,我环顾四周有没有熟人。刚刚推着婴儿车走过的一个宝妈返回来,关切地说,“有没有摔伤?我这有药,需不需要?”彼时我的尴尬盖过了疼痛,笑着谢过她,灰溜溜地捂脸带着娃逃了。
回家后才来得及仔细检查了伤口。入眼是鲜艳的红,数不清的红点连成片,在膝盖下方红肿起来,皮肤在与水泥地的摩擦中脱离了组织。家里有云南白药,我在气雾剂喷洒的声音中疼得龇牙咧嘴。
膝盖打弯就痛,一瘸一拐地走了几天。
孩子本喜欢在我身上撒娇,我一坐下或躺下身上就能长个娃。在娃又一次抱过来,我发出一声“嘶——”的痛呼后,娃忙不迭弹跳起身,“妈妈,对不起……”
腿伤后,喊娃帮忙干活的指令变得好使,这让我有点飘飘然,有些忘了疼痛。“宝贝,帮忙丢下垃圾。”“好的。”“宝贝,帮妈妈倒杯水。”“好的。”“宝贝,……”“好的。”这种母令如山的错觉让人陶醉。
先生下班的时间提前了。我说就是个小伤。他说他安排时间接娃。
过了几天,伤口开始结痂。结痂是从伤口周边往中央行进的。我看伤口久了,抛开颜色不谈,这形状倒好看得像一轮月牙。
朋友喊我去新开的健身房。我给她拍我漂亮的伤口形状。我告诉她缘由后,遭到了她无情的嘲笑。她问我用了什么药,对我在破皮的伤口使用喷雾剂的无知进行了谴责。她苦口婆心地指导我湿性伤口用干粉,淤青红肿用喷雾的生活常识。我虚心地表示受教。
我已经快一周没怎么动弹了。拿着伤口未愈的好借口,我心安理得地吃吃睡睡。短短几天,我刷完了所有追番的动漫新更,看完了两本一直拖着的书,还刷了两部电影。
身沉如石,已经几天不敢走上体重秤。朋友勒令我伤好完全后跟她走。在她的霸道与温柔里,“好”,我回复地心虚又心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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