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为止,奶奶离开我们已有足足十八年,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她的音容笑貌一直深深印刻在我的脑海,从未离去。
每年清明时节,更是不禁掀起一波又一波深深的思念。
思念这个世界上最疼爱我的人,思念这个世界上唯一叫过我“心肝宝贝”的人。思念每次父母因生意忙碌或去浙江进竹子和竹器制品,总是跟着奶奶生活的画面。
此时,脑子里的画面感又一次浓重起来:在一顶陈旧泛黄的、经纬编织密集的蚊帐中,装载了一年四季的美丽与和谐,装载了无数个平安喜乐的晴晚与雨夜。
床是很普通的木制床,床边墙壁上贴着耶稣基督系列的彩色海报,地板是全木质的,踩上去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偶有几处有个小洞,趴着能看到一楼的情景,像望远镜一样,那也是我童年时的一大乐趣。有一个那个年代常见的红灯牌收音机,是奶奶心爱的物品,思念里面传出的我听不懂的福音电台节目,思念里面传出的我不懂的“耶和华”,思念我不明白的祷告情形。思念把一个蜜枣塞入我嘴里的那种从嘴里流淌到心里的甜蜜。思念那一支支细小的太阳神口服液。思念奶奶跟我讲孟姜女哭长城的故事。思念奶奶让我猜“橄榄橄榄两头尖”的谜语。思念奶奶跟我讲她姐妹几个,她被选中来苏州当童养媳的故事。思念八岁那年奶奶第一次带我坐火车去扬中。思念奶奶有一个爷爷留下来的黑色皮包,伴随了奶奶小半辈子。思念奶奶一直跟我说的爷爷和她恩爱的故事。虽然爷爷的妈妈,也就是我的阿太,对她的虐待很深,但是爷爷很疼爱她。奶奶什么都不在乎,吃过的各种苦,经历过的种种磨难,一丝一丝慢慢地结成茧,变成了坚强。
思念太多太多的东西,在生命的长河里,泛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
我想,我终于明白了,刻骨铭心,是这样诠释的。
去年的清明,瞒着老公,破了规矩,带着牛宝,跟着叔叔,妈妈,去了东山的公墓。叔叔和妈妈会在烧纸钱时跟爷爷奶奶说点话,而我却除了叫一声“爷爷奶奶”之外,其余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将这永远挥之不去的思念,存在心里。
爷爷奶奶一定会在天堂看着我们好好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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