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学会读小说

我今天读简书创作者网红作家蒋坤元老师的《长篇小说|慈悲34》时，不知怎么会突然想起著名作家汪曾祺的经典小说《陈小手》。也许是因为两篇小说都写了接生，也许是因为他们文章的风格都是一样的，朴素无华，非常接地气。

作家的这篇小说一开始就很简洁地说母亲生产，她生的是双胞胎，她自己都不知道，直到生下来后，她才知道了。

这种情况应该是写得相当真实的，因为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又没有做B超彩超啥的，可以检查到生儿育女或者怀孕的是否双胞胎。

那个时候，即便城里的医院，也就像个现在乡镇的卫生所，医疗设备还不太全，更不要说什么拍X光片子了，想都不要想。

不仅如此，那时农村里女人生孩子，都不是送医院生产的，都是喊接生婆来接生，接生婆又叫稳婆，意思是帮助女人把孩子很安稳地生下来的婆姨。

作家的这篇小说就是写母亲在吃晚饭时肚皮痛，祖母知道她怀孕已经足月到快要临盆了，赶紧把她搀到躺椅上躺下来，然后飞快地去喊接生婆。

在喊接生婆时，穿插着写祖母把接生婆的饭碗抢掉，说是要吃到她家吃吧，先把她儿媳的宝宝接生下来才是最重要的，这叫渲染紧张的气氛。

这种渲染气氛的写法，文学作品中常常看见的。譬如电影《南征北战》中，写我军抢占凤凰岭时，一会儿拍摄到我军抄近路用双腿走路的情景，一会儿拍摄蒋部的机械化队伍，坐在大卡车上，一路上汽车轮子飞快地旋转着的情景。这就是渲染紧张的气氛，把人们的心都紧张得快要跳出喉咙了。

这跟作家写的母亲正在家中经受阵痛要生孩子，而接生婆却不慌不忙地吃晚饭，你急她不急的情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我们看到这里是不是心里很急，是不是在心里还在埋怨这个接生婆太会拖拖拉拉了，是不是一看到祖母把接生婆的饭碗夺下来，拉起她快走后，我们就觉得舒了一口气，心上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而这一切正是作家匠心独运别出心裁的写法所要达到的预期效果。

因此，我们在看文章时，要注意这些看似无关、其实关系大得很的细节的描述。俗话说得好啊，会看的看门道，不会看的看热闹，就是说的这个道理。

譬如，汪曾祺在《陈小手》中，写那女人的丈夫在门外踱来踱去，跟陈小手在室内满头大汗地给女人接生对比着写，我想也是在渲染这种紧张的气氛吧。好的小说是相似的，而那啥的才各有不同。

通过看作家的这篇小说，我们可以窥一斑而知全豹，可以领教到作家写作功力的厉害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