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队长生涯(18)

作者: 邹永志 | 来源:发表于2021-03-09 06:43 被阅读0次

              第十九章

    时间像屋前面的澧水河的水一样快的流过,一晃就到年底了,冬里在堤上挑土的男人们终于回队了,留守在家的妇女和孩子像过年过节一样的欢天喜地,毕竟是一家人有了一个多月的暂时分离。

    下午三四点钟,队上在堤坡上啄食的鸡被赶得到处飞,就像是鬼子进村的,因为男劳力冬天在堤上挑了一个多月的土,回家起码得捉只鸡杀吃了补一补,家里的孩子也是有一个多月没沾上荤腥了。

    停课好几个月,下午天天一起在堤坡上玩这玩那游戏的孩子们,这天下午也就没有再拢砣了,都在家里协助母亲或是抓鸡或是到菜园子里剥点小白菜,或是在灶门口烧火什么的,家里要在办大餐了,孩子们总是要守在家里的,闻到荤腥味道了更是寸步不离这个灶前灶后的。

    冬天在堤上挑土,那是最累人的活,一天到黑,要挑一百多斤重的泥巴爬堤坡,体力再好的人也受不了这么天天的干。况且在堤上挑土吃的生活就是水煮萝卜水煮大白菜,还有一点腌萝卜,十天半个月才能吃上一餐猪肉。

    没有人邀我去玩,我下午就提个小粪筐去拾鸡屎,鸡屎那时候是最好的有机肥,交到队里二斤可挣一分工,一天拾得十斤鸡粪可以挣得五分工,那可以抵得上一个正劳动力出半天的集体工。

    傍晚时分,白色烟雾在一栋栋稻草房子上袅袅升起,鸡肉猪肉的鲜美香味从各家每户的厨窗里向外飘溢,经不住肉香的诱惑,我从十队转身快步的向家里赶去,因为这时候我不知道咽下去了多少口水,我这时候真是太想吃到了这些东西。

    回到家里,已经是掌灯时分,堂屋里的大方桌已经把摆上了今晚丰盛的菜肴,一大黑钵炖鸡在桌子上不断冒着上升的热气,一碗蒸的酒糟肉也还冒着热气,在有点昏暗的煤油灯的光亮中看得清清楚楚。桌上还有辣子酱煎鸡蛋,辣椒炒豆豉,还有炒小白菜等,够得上过年一样的丰盛了。

    站在桌旁的大妹和站在搭着小椅子上的二妹都开吃了,“快坐拢来吃饭,今天还回来这么晚,又和谁玩去了”?母亲有点火了。“我有没玩,今天的鸡屎好多的,我收了好大一粪筐”,“没玩就好,吃饭,吃饭”,父亲接上一句话缓解了有点紧张的气氛。

    好大一桌子,不一会儿功夫就碗碗现底了,一家人真是好久没吃上这么好的菜了,就是上半年家里养的一家小猪死了,家里做的酒糟肉放在坛子里,只有来客人了,母亲才抓点弄了吃。父亲在家时,他有时晚上或大清早到珊珀湖弄几条鱼回来吃,父亲不在家的一个多月,鱼我们也没吃过,天天吃的就是萝卜白菜加点坛子菜,有时蒸个鸡蛋,二妹要吃上一半,我吗吃得上一匙二匙了不得了,因为我是大的。

    “哦,生产队的一些妇女们讲,这个队长明年还是要你当,如果明年要你当,你可别当啊”。母亲在饭桌上说。“我不当,家里这么重的负担了,我当不了队长了,当队长是要带头的”。父亲回应说。

    一餐晚饭有好菜吃的时候会长些,一钵鸡,最后连汤都泡饭吃了,我和二个妺妹的肚子都吃得鼓鼓的,吃得饱嗝是一个接一个的直打。

    刚收完碗筷,隔一个屋的夏叔夏付队长就到我们家来坐的来了,父亲当队长是这样的不当队长后也是这样的,他基本上每天晚上都来坐哈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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