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是本学期小朋友入园的最后一天了,虽然我们要把这个星期上完了才能放假,但接下来的任务是招生,和看小孩比起来,招生是绞尽脑汁,看孩子是神经紧绷,虽然都有很大的压力,但偶尔做几天招生,就像每天都吃辣得吐舌头的火锅后突然可以吃几餐蛋炒饭,还是挺让人放松的。
下午一点,孩子们都午睡了,助教在寝室看孩子,班主任和保育老师去开会,当然,开会内容又是关于招生的,就在大家都在认真聆听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很突兀地响了起来,是谢某人,接听后谢某人听说我在开会马上就挂了电话。
不知道是因为工作的压力,还是我的性格有点与众不同,我这个人特别有规则感,达到了那种让人觉得无可适从的程度,对于我来说,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自我约束,甚至在我的内心深处与我的人格紧紧地黏住了,有时候我也问自己这是不是作茧自缚,但没办法解脱,至少现在没办法解脱。
开完会给谢某人打电话,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他还没有说话,就听到他在抽泣,说真的,瞬间我有点儿慌,人到中年,看到了很多世间沧桑,更是知道了很多沧桑背后的疼痛,所以很害怕那种命运的坎坷,唯恐听到不好的消息,可是现在等待我的无疑不是一个好消息,等到谢某人平息情绪后,他说他的三婶婶已经不行了,就是马上的事了,他也已经从广东回到湖北去了。
我问他三婶婶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他说没有,就是半个月前感觉身体不舒服然后就从广东回家了,可是现在她已经被武汉的医生打发回家了,说是肺的问题,至于具体是什么,他也还说不清楚,现在只有脉搏和心跳了,并且是在仪器的帮助下,带她回家,现在是所有人唯一能做的事情。
接完电话我有些悲从中来,在前些年听到这种消息我都没有太多疼痛的感觉,因为那都是我的爷爷奶奶辈,不知不觉我的爷爷奶奶辈都走了,现在我父亲的五个兄弟姊妹加上他们的伴侣也只剩下五个了,我的父亲是他的兄弟姐妹中的老四,谢某人的父亲是他的兄弟姐妹中的老大,现在,谢某人的父辈也在慢慢地离去,如果他们都走了,是不是就轮到我们了?
除了悲伤,还有害怕,每次想到瘦一点的身体不仅仅是为了好看,更是为了让自己更健康,能做更多的事情,就有了更多的动力和自制力,管住嘴迈开腿,不吃那种美味但不健康的东西,尽可能的不要待在一个地方不动,多活动自己的手脚,尽可能让自己保持一个健康的状态,最主要就是看到好多年龄还不大的人离去,以及他们离去后他们家人生活的沉重,真的让人心痛,也让人害怕。
这几天的招生我是不能参与了,下班后就请假了,明天将是汽车与火车的不断切换,人到中年,最心痛的就是这种跋涉。
2024.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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