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的高中随笔,长大后看觉得不明所以,但是内心五味杂陈,也许我永远都不会再体会的了那个坐在靠窗角落少年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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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会见到你,事隔经年。我如何贺你,以眼泪,以沉默。——拜伦《春逝》
高中时代,我会记得我常常坐在靠窗的角落,在上课期间默默地写着什么,创造出一个个笔下的朋友来消磨时光,风吹进教室,让人不免心生悲哀,风中的悲伤让我想起了逝者,关于死亡的回忆。
随着每一位亲人的逝去,自身的一部分记忆也会随之消亡,生命渐渐脆弱起来。逝者给活人的影响在于,它让我们变得懦弱,对生命的惧怕,对失去的惧怕,让我们的情感越来越衰弱,理智在内心的空洞和悲伤面前不堪一击。
我开始变得敏感,风中夹杂着悲伤的味道,温柔又残忍地让我不断想起过去,让我沉迷不已。我不愿想起他们,春日的花香和逝者的回忆更令我痛苦。
于是我开始淡忘,忘记悲伤和回忆。我变得轻盈,灵魂漂浮不定,也失去了真实感,我已然成为一个活在当下的人了。人越痛苦就会越感到沉重,灵魂也就越接近大地,越近乎真实。
直到某一天,我像前一天一样坐在同一个地方上课时,风不经意地吹进教室,霎时间,唤起了一切记忆,所有痛苦的回忆在风中弥漫开来,周围的一切声音被悲痛淹没,我无助地,孤零零地坐在那儿,毫无防备。
当我以为过去的全都忘了的时候,却突然地被风唤醒,让自己沉浸在更加不能承受的悲伤之中。时值四月,春意差不多已尽,梨花阑珊。风中花香已逝,我却变得不安起来,莫名的悲痛全部突然之间消失,就像不曾有过那样。
我试图想起那些逝去的人,发现无从记起,他们的音容随时光,随记忆一起殆尽,消失的无影无踪。此时我才渐渐明白,自己潜意识里有意识地把他们忘记了,那是一种救赎,也是一种挽回,因为心承受不了多悲痛,所以,有些记忆应该选择被遗忘,如同春逝。
艾略特在《荒原》中写到,“四月最残忍,从死了的土地里滋生出丁香,夹杂和回忆和欲望,让春雨挑动着,呆钝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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