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个笔记)
我的母亲
街上是那么热闹,我却什么也没看见,泪遮迷了我的眼。今天,泪又遮住了我的眼,又想起当日孤独的过那凄惨的除夕的慈母。可是慈母不会再候盼着我了,她已入了土!
儿女的生命是不依顺着父母所设下的轨道一直前进的,所以老人总免不了伤心。
人,即使活到八九十岁,有母亲便可以多少还有点孩子气。失了慈母便像花插在瓶子里,虽然还有色有香,却失去了根。有母亲的人,心里是安定的。我怕,怕,怕家信中带来不好的消息,告诉我已是失了根的花草。
养花
有喜有忧,有笑有泪,有花有实,有香有色,既须劳动,又长见识,这就是养花的乐趣。
我的“话”
有人曾用“基本英文”改写文艺杰作,虽然用字极少,也还能保持住不少的文艺性;这使我有了更大的胆量,脱去了华艳的衣衫,而露出文字的裸体美来。
不过,我自己不大写说理的文章,我所写的大多数是诗歌、小说之类的东西。这类的东西需要写得美好,简劲,有感动力。那么,语言之美是独特的,无法借用,有不得不在自己的语言中探索其美点者。谈到简劲,中国言语恰恰天然地不会把句子拉长;强使之长,一句中有若干“底”“地”与“的”,或许能于一句中表达纾回复杂的意念,有如上述;但在文艺作品中这必然地会使气势衰沉,而且只能看而不能读,给诗歌与戏剧中的对话一个致命伤。在一个哲学家口中,他也许只求他的话能使人做深思,而不管它是多么别扭、生硬、冗长。文艺家便不敢这么冒险,因为他虽然也愿使人深思细想,可是他必定是用从心眼中发出来的最有力、最扼要、最动人的言语,使人咂摸着人情世态,含泪或微笑着去做深思。他要先感动人。这从心眼中掏出来的言语,必是极简单、极自然、极通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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