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街角橱窗外的长条椅上,我牵着小西的手不愿放开,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我忍不住回头看了她好几次,只见她乌黑的眼睛隐约映出亮光,像是远处缥缈的灯火,也像隐藏在心底的泪花。
但我却能肯定,她没有哭,渐渐地,我的悲伤也平息了下来,身边的喧闹和车鸣声好像都远去,夜色也沉静如水。小西语调平缓地告诉我,她的父母在一个月前双双出了车祸,她花光辛苦攒了一年的钱,也没能挽回他们的命,他们还是走了。
我心里一阵难过,虽然小西并没有细说当时的情景,但我却能想象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在医院面对血肉模糊的双亲时的那种绝望。更何况,悲痛后,她还要面对照顾瘫痪的哥哥这个残酷的现实。
或许是我的心越揪越紧,抓着她的手也在微微使劲,小西停了下来微笑地看着我,拇指在我手背上轻轻搓了搓。她告诉我,她在城里工厂附近租了房子,把哥哥也接了过来,已经全都安顿好了。
陶老师,我会越来越好的。小西临走时这样跟我说。
小西久违的一声陶老师,让我哑然失笑。人生中的起起落落太过猝然,谁比谁更惨呢?或许永远有人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比你更加悲惨的活着。而面对厄运的心态,和对未来的希冀,我自认绝对比不上小西,陶老师三个字,让我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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