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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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月•微型小说主题人物创作第二十四期：初心不变 （4）拾荒者主题的创作。

一天早晨，老李驾驶着一辆农用三轮车，急匆匆地行进在市内的北大街上。熟悉他的人都对他投去了异样的目光，并且议论纷纷。

其中就有人悄悄跟我说：“老高 ，你看见老李了吗？怎么现在不开皮卡车了？”

“不清楚，也许有什么特殊原因吧？我以后见了他可以问一问。”我搪塞着，心里也是一头雾水。

其实，老李我也是比较熟悉的，他跟我年龄差不多，大概也快花甲之年了吧。我曾经到他家给他检修过电视机、洗衣机等家用电器，在检修空闲时间跟他拉过家常。并且也是坡上坡下的邻居，所以彼此见面也经常打招呼。

我听他说过，他年轻的时候也是风度翩翩，骑着摩托车潇潇洒洒。成家立业后，娶了个贤惠的妻子，小日子也过得很美满。随着时光的流逝，他有了三个儿子，随着孩子们的成长，各项开支逐渐增多，生活出行了拮据。人到中年的时候，他购买了一辆皮卡车，跑起了运货的生意，春夏秋冬，风雨无阻，多少年下来，收益颇多，等到三个儿子逐渐长大，面临成家立业的艰难，虽然经过他千方百计想办法总算渡过了难关，为儿子们成了家，但也累积了一些外债。

大概上午十点多的时候，我无意中看见，老李开着的农用三轮车上，装满着各种各样的生活破烂，从我的家电维修部门前走过，我顿时明白了许多，老李成了一个拾荒者。

真是无巧不成书，就在我进一步回忆他的往事，推演他成为拾荒者的可能原因的时候，忽然看见老李拿着电饭锅进了我的店门，他给我递过一张笑脸，说：“老高，有时间吗？我的电饭锅坏了，我还要尽快做饭，麻烦你给我先修一修。”

看着他着急的样子，我回答说：“能行，等一下，我把这手头活马上干完就给你修。”

“好吧，谢谢你！”他很客气地说了一句。

“你先坐下吧！”我指了指旁边的小凳子。

等他平稳坐下后，我随口问道：“老李，吃了饭，你要干吗呢？怎么这么着急？”

“这可怎么说呢？咱们是熟人，也不怕你笑话，我吃了饭，要抓紧时间捡会儿破烂去。”他说话中显得有点难为情。

“老李，说到哪里去了，咱们谁笑话谁，不都是为了生活吗？只要挣钱，不违法就不丢人。”我宽慰着他。

“是的，老高！很感谢你的理解。说实话，这些日子来，我心里很憋屈，怎么我能落魄到现在这个程度呢？”声音中听得出他有点哽咽，也有点不甘。

“老李，没有过不去的坎，也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我停顿了片刻，话锋一转，说，“我看见你刚才用农用三轮车拉着很多东西，怎么不开皮卡了呢？”

“说来话长，前些天我遇到一件不顺心的事，大儿子那天晚上回来时跟一个人撞了车，大脑受损，昏迷不醒，在大医院看了一些日子总算保住了命，现在还在康复中。”说到这，他唉声叹气了一下，接着告诉我，“这不，在医院花了好多钱，为了凑医疗费，没办法我只好把皮卡车尽快卖出去了。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干的，这段时间就用我家的那辆旧农用三轮车，早上出去收购一些烂货，回来后有时间就赶紧整理分类，及时卖给收购站。再有时间，就出去在垃圾箱或垃圾堆里捡点破烂，实在是没办法。”

“哦，原来如此呀！”我对他的遭遇很同情，劝说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老伙计，你千万不能灰心，困难是暂时的，坚持就是胜利。奇迹肯定会出现，孩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是的，我也希望如此，跟你絮絮叨叨了这么多，我的心里也轻松了许多，谢谢你的理解，谢谢你的宽慰。我一定会努力奋斗的，把日子过下去。”

“好的，我们一起加油！”我顺手握了握他的手，为他鼓气，为他加油。

“好吧，老李，这就对了，走你的路让别人说去吧。我会听到你的好消息。”

说完，我三下五除二干完了手头的活，接下来，从地面上拿起老李的电饭锅，用万用表进行了认真地检查，结果发现电路不通，用改锥打开电饭锅底盖，检查发现是温度控制器触点烧坏，我麻利地进行了更换，检查无误后合上了底盖，通电实验一切正常。

我双手把电饭锅递给了老李，他很感激，说了句：“老高，再见，我们有时间再聊。”

“好的，有时间再聊。”我很有礼貌地挥了挥手，笑着送他走出了店门。

随后的日子里，我总会在我的家电维修店门前不时地看到老李的农用三轮车，还有车上满满的破烂，还有老李的点头一笑。

半年多过去了，一天下午，在店门前的街面上我又见到了老李，他高兴地握住我的手，满脸笑容地对我说：“老高，借你吉言，我儿子醒了，现在可以简单说话了。”

“那就好！恭喜，恭喜！你真是个好父亲！”我为他竖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