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日一日寒了,椪柑沉静地躺在木框子里,酸味渐渐全部褪去转换成浓浓地让人满足的甜味带着让人心情愉悦的橘子香芬,来村里收椪柑的客商越来越多,叔叔和村里几个头脑灵活的男人跑到了大东北的水果批发市场带回来几个水果商人,在各个村里头转。叔叔带回来的老板叫老达,四十多岁的样子,穿一件口袋很多的军绿色背心,胡子很茂密眼睛很大身板也是挺挺的,自从他来了,叔叔就让出了卧室和床给他,自己一家三口挤在了小房间的小床上。老达喜欢吃蒜苔炒肉片,婶婶天天买回来让奶奶在厨房炒。收回来100斤椪柑,他们夫妻可以得2元劳务费,收一车十万斤椪柑,他们可以得2000元,当地一个农民工一个月的收入也只有1500左右,干的都是建筑工地上搬砖搅拌水泥的脏活累活,十个手指头没有一个不开裂的。
收购椪柑一般五六天就可以收好一车,一个月有时候四五车能收,虽然一天到晚都在过秤,五六十斤重的椪柑虽说不重,但是到了晚上躺在床上,全身都是酸的,又三个人挤在一个床上,想舒坦一下身子都不行,海清夫妇干脆叫甜甜去跟奶奶睡,睡在海平的房间里,反正他也难得回家来,但是想到一个月可以挣别人几个月的工资,他们忙的不亦乐乎非常卖力,他们像供奉如来佛一样供奉老达,为了体现对老达的忠诚,他们明目张胆地在乡里相亲间压秤压价,比如一箩筐椪柑农民家过秤时明明称出的是62斤,他们按着秤头大声喊60,尤其是老达站在旁边的时候,老达捋着刚刚冒出的小胡子眯着眼睛笑,明摆着:不想卖你拉回去的架势。村里人也没有办法,敢怒不敢言,即使这样,村长有时候还要出面请他去喝酒,防止他去别的村庄收购。
村口有一个瘌痢头,前几年老婆生病死了,娶回来一个外地老婆,带着一双儿女,儿子成绩很好。过来那年在镇上读了半年高三就考上了大学,还是一本,去沿海的城市读医科大学,另一个带过来的女儿叫华雅,长得和她母亲很像,鹅蛋脸白净漂亮,经常有些不上学的青年在他家门口吹口哨,瘌痢头让这个女儿在家烧饭,他夫妻二个每天一大早就要去隔壁村的竹席厂干活,中午让女儿骑自行车去送饭,他继父给她一些钱让她每天买菜做饭,有时候看见她买一块豆腐,有时候买点肉,有时候看见她在自己家门口削土豆。她继父人本来就是勤劳惯了,老早就存下钱在村口造了一幢二层楼的新房,在村里条件算是好的,他自己没有子女,老婆去世后非常冷清,能娶回这样一个身体健康又勤劳的老婆还有一双聪明的儿女,他很高兴,死心塌地地对待他们娘三。
他这女儿已经到了爱打扮的年纪,她每天从为数不多的菜钱里省出一块二块,居然也存了很多私房钱。过年她去镇上买了一件红色的毛衣,还有一件白色的棉衣外套,一红一白衬得她白净的脸粉嫩嫩的,老达一次胳膊下夹着一个鼓鼓囊囊在村口经过,看到这女孩,那一双水灵灵大大的眼睛,看得他心扑通跳,快40岁的人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好看的女孩,他有老婆,也有几个外地做生意时相好的。除了电视上,他从来没有过这样好看的,他看到女孩的衣服很漂亮,“姑娘,不上学吗”
“嗯”华雅抬头看到是个老板,浅浅甜甜一笑。
那一笑,真的是倾国倾城,老达的心已经早已经心猿意马。
叔叔让村长开启了大喇叭:“一等椪柑收七毛一斤,要卖的 带海清老板去家里看,海清在大礼堂。”
海清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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