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惯于假借各种名目,逼自己做这做那,比如此刻,分明是要写一篇日常随笔,偏就堂而皇之的冠个“以秋之名”的大帽子。
不知是非要让立秋日显得与众不同的心理在作祟呢?
还是真进入了“飒飒秋思日,有感灵自至”的季节呢?
每次途经那小院子,都放慢脚步,探头探脑的朝上张望,今日也不例外。
早起在公园走完五公里,返回时路过那院子,照样放慢了脚步,停停走走拍拍。
小院位于公园南门入口不远处,大门朝西紧闭,几排平房坐落其中,错落的树影与红砖灰墙重叠交织,洒一墙斑驳残影,剥离破碎的灰白墙面见证着它的年份,说是小院,其实是颇有些年头的老院子了。
残旧的小院安然地立在它的地盘,与公园新貌形成鲜明对比,却是进出公园的必经路线之一。
若不是今日计划要对它书写多看了几眼,平素我是极少关注院子本院的。
随着脚步的临近,我的目光都会直接上移到院子半空交叉的两根电线上,那里,常会有鸟儿停驻其上,而我,是最爱多看她它们几眼,再几眼。
那鸟儿多是麻雀,也可能是燕子,有时还会是喜鹊;
或十来只,或三五只,或一两只,以各种最真实的姿态停歇留步。
每每见此,我总要急切地拿出手机抢拍定格,时日一长,循着有院子的那条路来回行走,成了我的常规路线。
也有不凑巧的时候,一来一回都看不见鸟儿身影,徒留两根电线直愣愣斜挂空中,像是等待这些飞来飞去的过客歇脚停步的小栈。
“偶尔痴绝抬眸看,只见电线不见燕”,内心免不了有些小失望。鸟儿未停歇,我先停步等等,失望,再等等,依然失望......
正是“一梦好秋光”的季节,估计鸟鸟们都比较忙,尽顾着飞来飞去的左寻右觅忘记停脚了,也说不定它们还有更好的停歇之地。
我兀自胡乱想着,颇有些黯然的悻悻而离。
大多时候,是碰巧能看到它们的:
一只只小巧玲珑,一个个生动活泼,俏生生立于电线之上,恰如有人喊了口令般,齐整整站一排。
彼此间距或远或近不等,身姿向前向后不定,昂首远视前方,亦或低头揪啄羽毛,灵动出一副姿态万千的剪影,鲜活出一幕形态各异的动图。
为了抢拍那些娇俏身影,我常会双脚不自觉就迈到了紧闭的铁门前,握着手机的双手伸过隔离栅栏开始咔嚓咔嚓。
好几次被门房大爷看见,他问我要不要进去,遂忙摆手轻声说不并道歉致谢,为这唐突冒失。又怕惊扰到那些停歇的小客人们,小心翼翼凝神屏气,只为呵护自己时不时的痴绝呆傻。
今日立秋,“万美之中秋为最”,若能以秋之名专享赏鸟之趣,岂不欢喜。
如此思忖着,便在路过小院时故作停留,先是对着那红砖白墙一阵抓拍,全然不管路人侧目。待抬眸望时,电线上哪里得见客人的身影,没有,一个都没有。
心有不甘,继续停步等待,早已顾不得正在运动模式的计步状态。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或者真是心诚则灵,一只麻雀扑楞着翅膀飞了过来,有且仅有一只,就一只,便足够了。
它稳稳地停在电线上,俏然而立,昂首四顾,雄赳赳像巡视的哨兵,气昂昂似检阅的将军。
我瞬间雀跃欢欣,备受鼓舞,一厢情愿地认为它是专程为我而来,“以秋之名”,停驻其上,顾我拂我,供我观之赏之,心向往之。
待一番左左右右的抢拍之后,它也似完成了任务,扑楞着重又展翅,向着渐远的半空飞去。
真真可爱体贴的一只雀儿啊,它让我名正言顺地“以秋之名”,独享这赏鸟之趣,追随着它的身影,我竟再次心生欢喜。
以秋之名,任是满地秋黄,任是芳草尽落,任是枯藤老树,任是夕阳昏鸦,我都愿停歇驻足,或喜秋悲秋,或思秋踩秋,只要眼在心在,只要燕儿在,雀儿也在,那平日里观鸟赏鸟之趣,就在。
以秋之名,这名,多实!
赏鸟之趣,这趣,多真!
随手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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