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乌拉尔的花楸树》的曲子中,我打开了一本新书《空谷幽兰》。
在这首近两分钟的曲子不知循环播放了多少遍的时间里,我看完了这本书的第一章《隐士的天堂》。
《空谷幽兰》的作者是美国当代著名汉学家、翻译家比尔·波特。
比尔·波特自1972年开始了解中国的隐士传统。那一年,他离开了美国,搬到了中国的台湾,并在台湾的一座寺庙生活了三年。
1989年的春天,他第一次踏上了中国大陆的土地,寻访当代的隐士。
他一路去往北京,参观了当时的中国佛教协会所在地——广济寺。去往古代佛教中心大同,游览了太姥山、恒山、五台山,最后到了西安。
在一路寻访的过程中,他问的最多的一个问题就是“这些山里现在还有隐士吗?”得到最多的回答都是“现在已经没有隐士了”。
就如同在台湾询问时得到的答案一样,“中国大陆不但没有人修行,隐士传统也不复存在了。”
直到他在太姥山,遇到一位1939年就搬进山里,居住在山洞,时年已经八十五岁的老和尚,在那里已经住了整整五十年。是一位真正不知有魏晋之人。
后来,比尔·波特在终南山遇到一座小寺庙,里面有五个年轻的和尚。当他又一次问那个必不可少的问题:“这些山里有隐士吗?”一位和尚答道:“当然啦。你想了解哪些隐士?”
原来,有些人刚在山里过了一个冬天,还有人已经四十年没有下山了。
比尔·波特临走时,问和尚这些山的名字。和尚说:“这里是终南山。这儿是真修行的出家人来的地方。”原来终南山是隐士的天堂。
我难以想像那位1939年就搬进山洞的老和尚,他是如何在山里生活了整整五十年,从未出过山,不知山外世界。他需要怎样的定力,又或者说,他有着怎样的信仰呢。
让我不由得想起这段日子。疫情以来,网上出了许多顺口溜和段子。其中有一句是“在家时间长不长,想想当年张学良。”
我想张学良是被逼无奈被囚禁在家中,即便如此,他也拥有着优于常人的物质生活。
而这些隐士却是自觉自愿地生活在山里,并且过着极为清贫的生活,然而,又是那么平静地生活在他们的世界里。
我记得《空谷幽兰》这本书是从田老师那里淘来的二手书。买来有些日子了,今天抽出它,也许潜意识里和近来宅在家中的生活状态有关吧。
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这段时间的人们都像是生活在山洞里,但也不失为一个自我修行的好机会。
有些人彻底放纵,过的黑白颠倒,吃喝无度,然后用一句话来安慰自己,“等疫情过后再好好锻炼吧。”
有些人照样早睡早起,过着依然如故的自律生活。
是啊,时间很公平地对待着每一个人,而每一个人对待时间的方式却千差万别。
当我需要用手机来编辑这些文字时,不得不停止了《乌拉尔的花楸树》这首曲子的播放。
这首曲子是儿子宅在家中,用他的手风琴和吉他两种乐器演奏之后,合成在一起的。
我很欣慰儿子对待时间的态度。自然,时间回报他的,也必然是他应该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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