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红楼梦》中,甄士隐“家中虽不甚富贵“,然在本地”也为望族”。后因丢了女儿,家中又失火被烧了个干净。便与妻子商议,欲“到田庄上去住”。偏值水旱不收,盗贼蜂起,官兵剿捕,田庄上又难以安身。 只得折卖了田地,携了妻子丫环去投靠他丈人。
甄士隐丈人“虽是务农,却还殷实”。但“见女婿狼狈而来,心中便有些不乐”。“幸而甄士隐还有折变田产的银子在身边,拿出来托丈人随便置买些房地”,那丈人却“半用半赚的”。后见甄士隐越发穷了,丈人便人前人后埋怨起来。
作者在刻划甄士隐的丈人的形象时,笔墨并不多,却廖廖数语便将一个无情无义的势力眼、守财奴形象呈现于读者眼前。
因此一艺术形象,让我不禁想起吴敬梓在《范进中举》中,也塑造了一位差不多悭吝、势利的丈人形象——胡屠户。
在《范进中举》中,“范进进学回家”,那胡屠户拿了一副大肠和一瓶酒来道:“我自倒运,把个女儿嫁与你这现世宝。”、“不知累了我多少”。且交待范进道:“我这行事里,都是些正经有脸面的人,你怎敢在我们跟前装大?”又道:”若是家门口那些做田的、扒粪的,不过是平头百姓,你若同他拱手作揖,平起平坐,这就是坏了学校规矩,连我脸上都无光了。“
后来范进想去乡试,因无盘费,走去找丈人商议。那胡屠户便将范进”一口啐在脸上,骂了个狗血喷头。“还刻簿他道:”不要失了你的时了!你自己只觉得中了一个相公,就癞虾蟆想吃起天鹅肉来!“还骂他:”像你这尖嘴猴腮,也该撒泡尿自己照照!不三不四,就想天鹅肉吃!“
等到范时中举,却又发了疯。乡邻找到胡屠户,要他打范进一巴掌。胡屠户却作了难道:“虽然是我女婿,如今做了老爷,就是天上的星宿。天上的星宿是打不得的。”后拗不过众人劝说,胡屠户勉强打了范进一巴掌,自是懊恼不已。见范进醒来,胡屠户赶忙上前唤他”贤婿老爷“,还夸他”才学又高,品貌又好。“
吴敬梓在《范进中举》中给了胡屠户较多的笔墨。胡屠户无疑也是一个个性鲜明的、成功的人物形象。
两个艺术形象可以说是不经意间,自然而然便鲜活在读者的眼前了。不得不佩服,名家的手笔就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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