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我是对围棋一窍不通的,多少只是了解规则。可是棋牌社的一些干事,强拉硬拽的把我送上场,美名其曰锻炼,对此,我也没有多少办法。在学校组织的围棋大赛上,我遇到了同样的一窍不通的兔子,最要命的是他偏要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该你了,老兄!”,他狡黠一笑,活像一只脱兔。
“哦。高手?”,我在角落胡乱的摆放了一颗白子。
“算你有眼光,这把我肯定要赢的!”,听我这么一说,他更是得意起来了,遮不住的笑意只一瞬,忽而又骤起眉头,紧紧盯着棋盘,仿佛我无心下的那颗白子蕴藏着无限杀机。
老实说,他表情转换之快,不得不让我佩服啊。
他不再言语,便尽心防御起来了,而我东一颗西一颗的胡乱下来,很快棋子便布满了棋盘。而我俩谁都没有吃得多少子。
“你到底会不会玩?”他突然抬头
“听实话?
“实话”
“多少知道点规则”,胡乱的摆了一颗
他没有接我话茬,紧紧的盯着棋盘,我也无心言语,看着远处裁判胸前的卡牌发呆。我俩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儿。 “喂”,他突然抬起头
一下子把我从思索中拉回来,“怎么?”
他脸上阴晴难定,很像费了好半天劲似的,定定的看着我,“你赢了”
我很意外,便仔仔细细的看着棋盘,发现自己无意中倒是连起一条龙来。
“确实,不过你不说我也不知道”,顿了顿,“怎么下?”
“什么意思?什么怎么下?”,他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怎么下?哼!干脆我跟自己下得了。
我感觉他就好像有种偏执性的成分在作怪,突然感觉如果这把棋我赢不了他,兔子会是多么懊恼。我不期望使一个与我无关的人受伤,哪怕我对这个人有点讨厌。
我伸出手, “你输了!”,白子落盘形成一条曲曲折折的锁链
他抬头愕然的看着我,张了张嘴,却并没有说出话,反而紧紧握住我的手。裁判紧接着就宣布了结果,我对此以后便再索然无趣,收拾好残局,准备离开。
刚走两三步,“喂!”,听到兔子爽朗的声音
“有事?”
“下午有空吗,东城区有家酒吧开业,价格有折扣,去试试?”,兔子把手伸进裤袋里,显然有些紧张,实际上,等你了解了他以后你会发现,你根本无法解释他对于陌生任的紧张,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人。
“为什么不”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对于整天无所事事,东躲西藏的我来说。能够找到点消遣日光的事来快活,么有理由拒绝。
我俩都喝了不少酒,当我俩彼此搀扶着摇摇晃晃从东城酒吧走出来的时候,大概已经夜里十一点了。
“我要是不非得找点事干,谁他妈知道我有多无聊!”,兔子扯着嗓子
“宿舍都关门了,晚上去哪?”
“你说啥?”
“我说晚上要住哪?”
“你说啥?大点声!”,兔子就跟杀猪似的嘶吼,夏末的大街,十一点仍不算得上太晚,到处都是看我们的目光。
“我说晚上我们他妈的是睡大街,还”还是逛她妈的窑子!我扯着他的胳膊大喊,他倒好,不仅没有理我,看着我笑得前仰后合,好像比他妈中了五百万还开心似的。
就这样闹了好一会儿,街上的行人渐渐散去,冲头的醉意也消了半分。我俩坐在马路牙子上,索性都不再说话,一人点起一支烟。
夜里起风了,往日里的雾霾不知都藏到了哪去,漫天的星河透亮。我看着天空发呆,直到脖子仰的有些酸痛,才发现兔子早已靠在我肩上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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