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素涟
2020年12月12日星期六
还差一个星期就整整四年了,我的先生!你的生命清零了,而你的精神还在继续发扬!
在家里我抬头举目都会感到你的存在!更不用说我在整理你的遗稿时与你的心灵交融和心里对话。
我耳边经常响着你曾对即将赴藏工作的毕业生说的、也是经常对我说的话。你说:“毕业不是学习的结束,而应当是进一步学习的开始,是同生活结合的学习的开始。这个学习仍然是要求专心致志的。我这一生成功的最主要的一条经验,就是好学不倦。我一生最宝贵的年华是在西藏度过的。我在罗布林卡度过的悠闲岁月中,没有流连光景、虚度光阴,我做到了好学不倦;我在县上管理食堂,每天坐在灶膛前,面对牛粪火焰的日子里,没有颓废沉沦,自暴自弃,我做到了好学不倦;我在乡下‘四同’,每天只靠抓糌粑来维持生活的日子里,我没有消沉意志、怨天尤人,我仍然是好学不倦。书本,伴随我越过了西藏的许多山山水水;思考,在马背上把我带到一个山沟又一个山沟。我把书本学习同对实际事物的思考常常紧密结合在一起。我不仅得心应手地完成了我当时面临的各项工作任务,还为日后进一步的发展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这其实是你生活的真实写照啊!你在西藏工作了十五年的时间,没有机会搞自己的专业,做的是打杂的事,教的是中学的课,可是你一回到大学,马上就可以拿起专业课的教学工作,而且教得出色,并结合教学做出了相应的研究成果。得到了多方面的肯定和奖励。
你曾说:“我是一个十分吝惜时间的人;说珍惜似乎还不够,是吝惜。我不允许我看没有意义的电视剧。我不允许我排长队。我宁愿不吃,我宁愿不买。每天晚上,我的法定工作时间一到,我就要在我的书桌跟前坐下来。如果在散步时遇到有人絮絮不休,我就真有点像热锅上的蚂蚁;我欢迎客人,但不喜欢不着边际的谈话。如果是商量正事,我也害怕从“盘古开天地”说起;我虽然身体不好,但我不愿上医院。除非迫不得已;每天我最恋恋不舍的时刻,是就寝前从我的书桌跟前站起来。我不知道这样已经过了多少年,这渐渐成了我的性格,成了我的气质。”
可不是吗?正向你说的“蹲厕所,我常常在脑子里进行新的‘思想合成’;有一次发烧到39度,我脑子里还在自动地进行‘思想合成’,只是这合成的成果要让家人帮我记下来……我不止一次地感觉到,我似乎成了一架机器了,一架从某一个侧面去感应社会的脉搏而进行思想合成的机器了。”
你是一个极其严肃不苟言笑的人,而在你严肃的外表下却有着一幅及其强烈的爱憎心肠。你对朋友热情温和,对歪风邪气深恶痛绝。你看到弱者就同情、就帮扶。见到官商勾结和贪污腐败就气得咬牙切齿!
那位修钟表的残疾人听说你去世的消息,哭了!那位毕业多年的学生要来看望你,走到半道上听说你去世了,一路哭着来到了家里!远方的朋友听到你去世的消息,在电话里就失声痛哭!你去世前叮嘱不写讣告,不搞遗体告别,而在你遗体火化的时候,许多人却自驾去殡仪馆为你送行!
你看到人行道上贴了许多三陪小姐的广告,你一路走着一路批评着,回到家就打电话告诉相关部门去查处。你看到你昔日的好友热衷学术腐败,而且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你便从此断绝与之交往。
你教育孩子要学会做人,做对社会有用的人。你给他们说:“要严于律己,要认真改正自己的缺点,多想别人对自己的好处;今天能完成的事不拖到明天;跟别人比,如果能着眼在事业上的成就就好了;要有雄心壮志不枉来世上一遭。要学会热爱自己的事业,不是把它作为名利的钓饵。要独立不移,不要为时风众势所左右”
曾经有人说你有名利思想,哪知道你心里常常有一个声音在暗暗地呼唤着:中国人,站起来!你说: “毛泽东主席早在三十七年前就宣布过: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然而多年来许许多多耳闻目睹的事实告诉我,我们中国人是站起来了,但还站的不稳健。我们要在物质领域和精神领域完全站起来,还是很要费一番功夫的。以学术领域而论,我们自己也能不能产生出影响全球的学说、主义,而不必跟在西方资产阶级的后面赶时髦、起哄呢?我相信我的子孙后代总能看到这么一天:我们祖国的地位又回到了两汉,又回到了盛唐;我们祖国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振动着全世界,提高着全世界。因此我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暗暗地呼唤着、鼓舞着我:伟大的中国人,站起来!为了名吗?为了利吗?从我自己来说,我也曾经探索过我内心的奥秘。确实,我的事业已经使我个人同社会融而为一了。”
可不是吗?这样的胸怀表现在不了解的人面前,难免说你是为了个人的名和利啊!所幸的是,今天可以告慰你的英灵:你所希望的我们国家的又一个两汉、又一个盛唐时代正在迈步走来!
我的先生,我向你三鞠躬!现在,你可以安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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