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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城市里哪里来的风?你们出门去哪儿都是吸了一肺汽车尾气!”
“去呼伦贝尔吧!我听说那里空气好一点,这北京雾霾严重影响了我的生命财产安全!”
“去,少打哈哈,这不说正经事儿呢吗?
“隔舍那帮小子上个暑假去了一趟,可把他们乐坏了!”
“就听老三的!这主意好!那大草原风一吹。啧啧,可是比在家吹风扇,空调来的强。说不定还能找匹马骑骑,晚上买顶透明篷式的帐篷看星星------!”
宿舍里的一帮大男孩开始叫喳喳的谈论这个假期想去那里旅游。
确是很难想到一帮理工男假期不是在家喝着肥宅快乐水打电脑游戏吹空调,而是兴致勃勃的要一起去这种富有诗情画意的地方旅游,还要看星星!
说句老成的话:“大抵还是一帮血气方刚年轻的男孩,一个个的出来了就觉得自己自由了,放假时也是从不想回家看看。”我看着外面反射着光芒的太阳雨,把玩着计时器。
“喂,穆老大!你说说咱这个假期去哪儿玩玩儿,你心细!出门顺便帮我们控制一下行程和经费!”
“对!对!对!穆老大!”
“老大,大家都听你的!你可是咱舍长!”
“---!”“---!”
果然,看着手中的计时器,时间表准确的停留在六分钟上,这帮家伙,一起说话就同商谈好的一样,六分钟后准确的把话头转到我身上。外面的太阳雨也下了足有六分钟了,这里的雨大抵是和那个炊烟袅袅的地方不一样的。
那里的雨一下就是一两个月,小小的,却又从未间断过,把间间古朴自然的房屋浸润,添上这国画的色韵。偏是有种灵动通透却夹杂着朦胧之感。
“我---回老家,你们去吗?”果不其然,我的这句话换来的是长久的沉默,我放下了手中的悲惨世界又道:“我们那里的空气也蛮不错的,前两个假期事太多!忙的没时间回去,过年也没住几天,马上大学毕业了,在外面飘着能有多少时间回老家?你们哥儿仨这个假期不回去就去我那里吧!我给你们做百香果柠檬鸡,到时候一个假期胖个十斤八斤可别嚷,都给我去体育馆健身去,我亲自检查!”看着几个忽然死气沉沉的舍友我调节一下气氛。
一听到吃老三马上来了精神,和老二你一句我一句的谈了起来,兴奋之时就差现在就让我带他们回去了。
“好啊!总出去也没意思,咱哥几个家都是东北的,还没去过穆老大老家那边看看呢!”
“对!穆老大东西做的比我老妈做的还好吃,我吃了半个月老大做的早饭都胖八斤了!”
“哈!哈!哈!哈!------我们可不怕长肉老大倒是要担心我们会不会把你家吃穷!”
“嗯,老二此话深得老夫心意。”老四不知什么时候把文艺汇演用的诸葛亮的服装套上了,还持着羽扇故作深沉道。
我见他的样子把身旁的软枕丢到他身上,把他的眼镜拍了下来,笑声回荡在203号宿舍经久不散。笑了一会儿,我
便又抬起头卧在靠窗的铺上望天,任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七月份的江南有了些许凉气,这里的气候常年便因水多雨多而湿润,因而被称之为“江南水乡”。可以说四七之月是江南最好的月份,不如夏炎之闷湿,不似冬寒之冰湿。这个月份的温湿度恰是可以让你润肺又无湿烦之感的。
那风徐徐而来,恰是犹如翩翩公子,大家闺秀所持乐器发出的韵音,抚水般恬静中不失一丝微荡涟漪的活泼气息。也是有如北方炎夜中不知是窗外飘来还是母亲手中小扇摇出的一丝促人入眠的微风,却也不干不躁。我们简单的收拾了些行李,登上了开往我老家的火车。
如果不是常住在这里的人一定会说这里湿地连被都是潮湿的吧!
其实有活水的地方哪里是能闷成那样的!水随着风动,风亦跟着水走,二者从未能分离。所以这风便伴着温和而舒润的水汽。
若是要我说,风就当该是这样的,当该是这样舒适有度的。但是风不随心随性的变化又怎能算得上是风?只在于你习惯与否罢了。
我怎会不知道这几个哥们儿背地里叫我“穆大美”,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我江南老家那边的人大抵是女子纤弱温婉,男子身高平均不过一米七。那我可能例外了,似乎是这儿的风把我吹成了清秀的模样,把个子吹成了一米八二,活脱脱的东北小哥的样子。到底不是个陕北那样吹黄土沙风让人皮肤粗糙的地方,不得不说的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那些我所谓的同乡人不停地去各种地方特意去感受那里的风,去呼吸那边的空气,却似从未理财和在意过这乡里的如水之风。殊不知这是其他人求也求不得,换也换不来的。况且,这里的风,空气,环境也很宜人。
坐在红枣树下,听着树叶因风跳跃的声音,喝上一口今年的新茶,这是一个时空静止时该有的样子。那些认为回乡最无趣的人却去其他地方娱乐,忽视了原本就该体会的,去寻找自认为该体会的,是该说幸,还是不幸?陪着父亲下棋的我竟是有些失神了。
心里此时扬起了自己想的调子:“故乡的风如水,似离时遣绻的泪;我迎着光纷飞,承担思念的累------。”“你小子走神了吧!将军!”“这句不算!”“男子汉不能悔棋!”------
这个假期在我敲击电子稿和大家的嬉笑声中匆匆而过。转眼已是快开学的日子,我们订了车票打算回北京,母亲在我们走时用小毛巾缠了几瓶梨脯给我们,这是我从小吃到大的零食,是只有在这湿润时光中才能孕育出的精灵。
抱着这瓶沉甸甸的梨脯,心也沉甸甸的酸了起来,看着忙着吃东西还不忘嬉笑着夸我母亲手艺好的几人,我背过身抹了抹刚溢出的泪,把母亲送回了屋后笑着把几人赶上了在迎风面的火车登车台。
母亲在发车前赶了过来给我拎了两罐东西------秋梨膏和百香果柠檬茶。还叮嘱我记得喝,几人还笑我母亲把我当女孩子养了,看着母亲如孩子般献宝一样把东西放在我怀里,我也嘱咐了母亲要照顾好身体,目送她用依依不舍却又坚定的步子下车,鼻子有种说不出的酸。
回到车厢,我知道他们在用羡慕的眼光看着我,我放下东西,迅速跑去了卫生间调整自己的情绪。
可泪---仍是抑不住的在我脸上肆无忌惮地流淌。用力的抹下了泪水,在眼边留下了两道比泪痕还明显的痕迹。
我照了照镜子里心里安慰着道:“他们那么粗心不会看到的!”一边走回了车厢。
看着相互打闹不停的三人,我打开了车窗。或许他们看出来了,只是没说而已,用余光看见三人不时瞟着我的样子,我确实了自己的想法。不出意料的,他们的话题没有在六分钟后扯到我这儿。
火车伴着微风徐徐发动,渐渐以更快的速度离开这里,如我快速奔向那另我觉得新奇又迷惘的未来。我贪婪的感受着最后几丝来自家乡的风,让他抚平我的心绪,抚去我的泪痕。拼命的吸了几口气,看着怀中大大小小捂的严实的瓶罐,忽而眯着眼轻笑起来。
穆&散文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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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墨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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