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夫退休了。聊起退休后生活,“我们小学同学、中学同学都退休了,凑在一起,很多活动。”人到中年,身边的领导、亲人退休的渐渐多了。似乎每一个退休的人都迫不急待地、迅速地、无缝地切换到某个群体中。诗友会。合唱团。同学会。旅游团……还有,广场舞团。
很少听到有人说自己一个人的规划。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代人的特点。现在退休的一代人是五、六十年代,整个人生都充满了集体主义,不少人一生都在一个“组织”,当人从组织、从集体中走出来,忽然发现自己可以返回到无拘无束的一个人状态,我不知道这种回归对于他们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我的职业生涯里,幸运地有一年空窗期。我知道那种身边人人上发条,而你可以完全松驰,和别人不在一个频道的感觉。我适应这种感觉,并且因此我相信自己能“适应退休后生活”。
但并非每个人都如此。集体主义的好处是不用为一个人的自处而烧脑。集体主义的问题是当你不属于任何一个集体时你是否还能够自适?从身边退休人来看,真不容易。不过我始终相信,未来的人与人,既使在同一个屋檐下,同一个工作室,不在一个频道的状况也会越来越多。人们头脑中、工作中、生活中关于集体和个人的比重会发生持续的变化。总有一天,我们会学会自由地在集体和个人之间调频道,而不用等到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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