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初中高中读过一段历史,但对魏晋这一时期,历史书上介绍的很少,今天这本书正好弥补了这个空缺。我发现小时候读的很多成语故事,都是出自魏晋时期。那时期,人性的光辉充分发挥,没有礼教的束缚,率性旷达的言行,社交品人和推赏,清谈玄学,寄情山水,用嵇康的一句话"非汤武而薄周孔,越名教而任自然",细细读来,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作者魏风华,曾以《唐朝的黑夜》三部曲惊艳于历史写作圈,中国怪谈写作的开创者,被誉为中国的小泉八云。虽然我还没拜读过这位作者的作品,但从以上介绍了解这位作者特别有才华,有时间一定找来一读。
关于曹操
魏晋的首要人物曹操,字孟德,小字阿瞒,因其父亲夏侯嵩投靠当权宦官曹腾做了养子,举家改姓曹。当年袁绍诛杀宦官,曹操也在场,曾有大臣质问:"阿瞒啊,你本是宦官养子之后,有什么资格参加我们这样高尚而伟大的行动?"曹操徐徐道:"干君何事?"四字道尽曹孟德心中苦味,纵有美誉"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又能如何?他在河北昌黎,登上附近的碣石山,写下那首淡然而又百味杂陈的《观沧海》,观海天之辽阔,感宇宙之无极,想人生之微茫。生命至此,谁不动情!难怪有人说,所谓"建安风骨,孟德一人之风骨而已。魏晋开篇在这样一个浪漫的统治者身上,后面的故事有多精彩可想而知。
竹林七贤
阮籍、嵇康、山涛、刘伶、阮咸、向秀、王戎,在机缘巧合之下,碰到了一起,他们啸聚竹林,索琴饮酒,从阮籍与隐士孙登的相视一"啸",到山涛、嵇康和阮籍的金兰之交,嵇康的《与山巨源绝交书》,刘伶嗜酒,阮咸院子晒粗布裤衩"未能免俗",无不展示他们的自由自在,纵情不羁,口言老庄,心怀玄远,以老庄之道慰藉当世情怀。
譬如王戎曾说:“与嵇康交往二十年,未见其喜怒。”可以说,嵇康的雅量,一直保持到了临刑那一刻。传说当日,嵇康被押上刑场,索琴弹了一首《广陵散》,不动声色,从容赴死。
按照魏晋风俗,七月初七,要在庭院中晾东西,这实际上是各家炫富的机会。其他各家晾的尽是绫罗,而阮咸却在院子里晾了个粗布裤衩,别人问他,阮咸回答道:“未能免俗!”这里面充满了讽刺的味道。
刘伶纵酒放达,常脱衣裸形于屋中,有一次,别人看见了,故意讽刺他,却被刘伶反怼了回去:“我以天地为房屋,以房屋为衣裤,你们为什么跑到我的裤子里来了?”
世族王家和谢家
世族王家的典故,第一孝子“卧冰求鲤”的王祥;“东床快婿"的王羲之;“雪夜访戴”的王徽之 。
在另一个故事中,王徽之放旷,遭遇到他人雅量的正面交锋,故事就变得更有趣了。在会稽山阴,王徽之曾去拜访郗恢。去时,郗恢还在里屋小睡。王徽之便在厅里等了一会儿,一眼瞥见郗恢那张珍稀的西域地毯,于是问郗恢的手下:“阿乞(郗恢)从哪儿得到此物?”还没等手下回答,王徽之便命自己的随从把那毛毯卷起来送回自己家了。等郗恢来到厅里,看到自己珍稀的毛毯没了影子,便问毛毯去哪儿了。王徽之随口答道:“刚才有个大力士背着跑啦!”说话时,脸色自然极了。郗恢知道十有八九是王徽之在捣鬼,竟也没露出不高兴的神态。
这是魏晋时期最典型的故事,一个人放旷,另一个人就有雅量,放旷是一种高级的表现,而雅量就是一种更高级的表现。王徽之的放旷是自然不造作,而郗恢的雅量则是魏晋士人所追求的内在涵养。
世族谢家的典故
芝兰玉树,在著名的“淝水之战”中,以谢安为首的谢氏家族为晋军大胜立下汗马之功,谢家子弟,多有出类拔萃之辈。有一天,谢安把子侄们召集到一起,提了个问题:“为什么我总希望谢家子弟出类拔萃?”他的侄子谢玄,站起来,回答道:“就好比芝兰玉树,都希望能长在自己家的庭院里。”自此以后,成语“芝兰玉树”即用以比喻德才兼备有出息的子弟。
谢安"东山再起"
谢安中年时,家族遭遇了一系列变故,谢家位高权重的三人非死即废,此时谢安决定起于东山,出仕为官!谢安带着一大帮美丽的歌妓来到京城建康,李白在诗中赞誉道:“安石东山三十春,傲然携妓出风尘。”
谢灵运自视甚高,赞誉曹植时,不忘自夸道:“天下有才一石,曹植独得八斗,我得一斗,天下共分一斗。”后终为奸人所害,以“谋逆罪”被处斩。谢灵运死标志着魏晋风度的消亡。
魏晋时期的人物为什么被人们喜欢,是因为与其他所有朝代的人物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谨小慎微的不同,人性的光辉充分展示,精神上极自由,极解放,最富于智慧、最浓于热情。他们高旷美好的品格,透过千年的时光震撼着我们的内心。魏晋之人风神潇洒,不滞于物,他们以虚灵的胸襟,玄学的意味体会自然,表里澄澈,一片空明,建立了最高的晶莹的美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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