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荣获“第二届全国大鹏生态文学奖一等奖”
红菱小的时候,婆婆每晚都要讲慧姑的故事,讲的红菱都听的耳朵长茧子了。所以现在她记得很清楚。
那是很久以前,梦泽湖还没有跟洞庭湖分开,那时候的梦泽湖一眼望不到边,梦泽湖边上住着一个曾梦泽的年轻人,父母早亡,家境贫寒,独自住在湖边用芦苇泥巴糊的茅草棚里,靠在湖里打鱼为生。梦泽从小心地善良,乐善好施,嫉恶如仇。当地的老老少少都很喜欢他,也经常周济一些菜米衣物什么的给他,梦泽也时常将自己打的鱼虾相送,在方圆几十里都留下了好名声。
梦泽每天起早贪黑在湖上打鱼,早出晚归很辛苦。往往一口热饭都吃不上。突然有一天晚上梦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搭在湖边简陋的茅棚,推开门一下子惊呆了,简陋的屋子收拾的井井有条,低矮的茅棚一下子变得亮堂了许多。自己换下的来不及洗的脏衣服也给洗得干干净净,叠的整整齐齐摆放在床头,桌子上还摆了一桌丰盛的饭菜。饭菜还冒着热气呢,显然才做好没多久。梦泽一屁股坐在家里仅有的那把木椅上,望着喷香的一桌饭菜,很是纳闷,到底是哪个好心的人在帮他呢?梦泽是一个知恩投报的人,谁帮了他会记得别人的好,他会十倍百倍地报答的。可是他也不晓得是哪个好心人,他只能瞎猜。
怪事出在接连好几天天天都是如此。梦泽晚上回家桌子上都会摆着丰盛的可口的饭菜。心里开始打二五六了,这应该不会是湾里的婆婆所为,婆婆是个孤老婆子,家境也不宽裕,常常要靠他梦泽接济,他哪来的钱天天给他整这么一大桌大鱼大肉来。不行得问个明白,不然晚上会睡不着觉。
梦泽三下两下吃罢饭,放下碗筷披了一件干净夹衣,提了在湖里叉的一条鲤鱼,就抹黑上湾里找婆婆去问个明白。到了婆婆家发现她老人家正躺在床上痛苦的呻吟。梦泽忙跑到床前,俯下身子问道:婆婆,你怎么啦?
没事,就是那个腰痛的老毛病又犯了。好几天了,一直没下床。婆婆说:你这么晚了还来看我这个不中用的老婆子,难为你还拿了这么大一个鱼。我老是吃你的,又没有东西拿给你还稀。
婆婆你千万别这么说,要是没有你的拉扯照应,我早就做饿死鬼了。我扶你起来坐会,我做鱼汤给你喝好不啦。梦泽一边说一边忙活起来。
泽儿哎——俗话说得好,好心定会得到好报应的 。不知哪家的女伢儿有好福。婆婆头靠在床架上,看着梦泽忙前忙后,自顾叨叨着说。
婆婆,你就莫宽我的心了,穷得叮当响,哪个人家肯把心头肉往寒潭里推。梦泽一面烧火,一面在心里纳闷,肯定不是婆婆了,是哪个好心人在帮他这个可怜的孤儿。除了婆婆这湖湾再没有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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